灵符飘动,昏黄灯光的映衬之下,整个红院都显得鬼气森森,果然经傍晚那么一闹,院中人都未再敢出门。
朱棣正在自己房中的书案边写写画画,燃着灯烛,窗棂上便映出了他的身形。
徐童潇却无心去赏,她气冲冲的推门而入,口中絮絮的骂着,几乎把所有骂负心人的词都用了一遍。
“混账东西,不知廉耻,见异思迁,朝秦暮楚,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王八蛋,负心汉”徐童潇骂骂咧咧的进了他的房中,径自落座,却还像骂的不过瘾,不肯住口。
似乎是预料到她今晚必定会来,朱棣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停了笔,走过来,道:“哪个男人招了你,惹得你这是骂了一路吧。”
“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徐童潇暗骂了一句,转而抬眸向他,冷声道:“你也一样!”
“我怎么了?我最近可没惹你吧。”朱棣兀自狡辩了一句,抬手为她倒了杯茶递过去,道:“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徐童潇端着茶盅递到嘴边,还未及喝,便啪的撂回了桌上,恶狠狠的又是一声低骂,道:“混蛋,惹了我小苦伤心不说,竟然敢躲我。”
听闻小苦,朱棣一下子想到了此前傍晚时分那一出闹鬼的戏码,连忙问道:“什么意思?小苦怎么了?傍晚时我便瞧着你俩神色不对了,到底怎么回事?”
徐童潇目光突然一滞,幽幽低语道:“你能想象吗?那个泗爷就是豆兵!”
“什么?你没搞错吧。”朱棣显然没有想到,下意识的问了出口。
“就算我不认得,小苦总不能认错了吧。”徐童潇颇有些坚定的说着,抬眸向朱棣,絮絮道:“你可还记得,前日我从泗爷那里借了支木头簪子,小苦当即就认出来了,那是她此前送给豆兵的,加上两人见的这一面,她很笃定,这个人就是豆兵。”
“所以是你安排他俩见面的?”朱棣一句疑问,却心中早就有了这样的结论,便抬手戳了戳徐童潇的头,嗔怪道:“你心可真大呀,万一他对小苦起了杀心怎么办?到时候有你哭的。”
徐童潇却摊了摊手,笑笑道:“事实证明没什么事啊。”
“那是侥幸我们回来的早。”朱棣瞪着眼睛说了一句,转而又想了想,说道:“不过瞧着小苦的伤心劲,怕是谈的不太妥吧。”
徐童潇许是又被问到气愤处,于是拍案而起,冷声道:“这个泗爷始终不肯承认他就是豆兵,现在竟然还给我躲出去了,问守卫房的人,也都紧着口的不肯明说,我软磨硬泡的也才打听到一点模棱两可的消息,只说是去了军队,至于什么军队,哪里的军队,一概不清楚。”
朱棣敛眸思忱,道:“会不会是他们的敷衍之词?”
徐童潇也不太清楚,只摇了摇头,踱了两步兀自叹了口气,说道:“我临出门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跟小苦说,我一定会问出什么来的,如今我连豆兵身在何处都不知道,竟然有些怯,实在不敢看小苦那可怜样,所以只好来找你了。”
“找我?我被大小姐看的紧呢,可没法子替你出庄寻人去。”朱棣连忙给她陈述了一个事实,转而又一想,低语道:“可小苦的身份之谜若想解开,这个豆兵是关键,还是得尽快找到他啊。”
徐童潇敲了敲脑袋,在地上转来转去,口中自顾自低语道:“要找他必得出庄,若要出庄必得避开大小姐,得想个什么法子呢?得名正言顺,还得不能让旁的碍事的人跟着,有什么好法子呢?”
朱棣抬眸望向院中,目光幽远,道:“这个法子必得精细到毫无破绽,万无一失才行。”
徐童潇行至桌边,便瞧见上面鬼画符的画着什么,于是问道:“这个是什么?”
朱棣伸头瞄了瞄,便收回了目光,淡语道:“哦,我一直在想午后刺杀之事,突然发现这个大小姐还是有些胆色的,聪明是聪明,不过她碰上的对手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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