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院,亮一盏灯,窸窸窣窣传来些许人声。
朱棣自顾自靠坐在床头,笑笑的抬眸瞧着,外榻上兀自赌着气的徐童潇,与他对视的哀怨目光。
徐童潇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抱怨道:“我们为什么又要这么住,你就不能跟你的蜀王弟弟说一声,让他多给归置出一间屋子来吗?”
闻言,朱棣面上笑意又深深,挑眉打趣着说道:“谁让有些人总是顶着燕王夫人的头衔在外招摇的。”
徐童潇听他这话,一个挺身坐直了,瞪了瞪大眼睛,说道:“也不知是谁,下了狱也不老实,还特地差人过来告诉我我就是燕王夫人。”
朱棣仰头一笑,转而说道:“那你若不是燕王夫人,谁会信你的鬼话,那时我不把牢底坐穿,也会被刑讯逼供的吧。”
他这话一出,徐童潇突然心头一紧,连忙跑到了床边,就偎坐在脚踏边,仰脸问道:“哎,你到底瞒着我干什么去了,怎么就卷进杀人案里头了。”
见惯了她不拘小节的模样,朱棣也不多说,只问道:“你知道死的是谁吗?”
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突然一片空白,她猜不出是什么人,但是这个人单单被提出来讲,定是个熟人了。
“刘怀馨!”朱棣淡漠的吐出了这个名字,语气甚至未有波折,紧接着又说道:“那日我受刘怀馨之邀到了城郊,不知是她要害我,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到那里时,她就已经死了。”
徐童潇目光微滞,幽幽低语道:“所以你说杀机将至,别人先锋官已经到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朱棣却并不在意,轻笑着摇了摇头,即刻转了话锋,问道:“玉龙在哪里?”
“包袱还没收拾呢,我找找看。”徐童潇恍然想到,起身便去寻了,随口一问:“你要玉龙做什么?”
朱棣笑语道:“自然是要还给蜀王了,那是别人的东西。”
徐童潇闻声回头,冲他微微一笑,转首便夸赞道:“别说你这弟弟还真行啊,把你一个杀人犯说接就给接回来了。”
朱棣挑了挑剑眉,抬眸时是一脸的骄傲,说道:“这里是蜀中,他是蜀中的王,若在这里都不能说了算,还怎么是父皇最喜爱的皇子呢。”
徐童潇拿了那玉龙走回来,往朱棣手中一送,毫不走心的问道:“皇上最喜爱的皇子不是你吗?”
“你也是这么觉得啊?”朱棣随口回了一句,便将那玉龙拿在手中赏玩,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徐童潇说道:“当然了,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呀。”
朱棣的双手一紧,他眼眸幽幽放出寒光,低语道:“所以啊,一个人所遭遇的磨难,未必就是天将降大任,有些东西别人给你了,你就是想拒绝都不行。”
“所以你才备受宠爱,你是众矢之的,别人的挡箭牌?”徐童潇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惊呼出声,她赶忙捂住了嘴巴,警惕着门外,尽量压低了声音,问道:“是蜀王吗?”
朱棣终于缓和了面色,说道:“蜀王不争,不问政事,素爱诗书好礼佛,若说有些什么富贵病,就是爱收集个珍宝之类的,寻到好的也不自己留着,都递折子送上京城了。”
徐童潇惊讶的瞪了瞪大眼睛,说道:“一个皇子?不谋政事,他该是独一份了。”
朱棣低语道:“所以父皇喜欢,我也喜欢。”
话音落,侍女打了帘子走进来,毕恭毕敬的请道:“王爷夫人,饭食已经备好了,请移步饭堂吧。”
“好,这就来。”朱棣应了一声,便径自下了地,冲徐童潇伸出一只手去,笑语道:“走吧,夫人。”
徐童潇见此,不由得浅浅一笑,搭着他的手臂同行。
蜀王府的饭堂,是一个单独隔出来的院落,石砖铺满的地面正中央,一个小火盆正燃着,朱椿与蓝臻儿早已经等在了门前,身侧一个侍女,捧着个罐子,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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