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冷院,一派荒凉景象,夜里只燃了一盏灯烛,于窗上映出浅浅人影,斜倚在榻上,慵慵懒懒。
香草正等在门前,见她来了,忙迎上前,笑语道:“夫人来啦,咱家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略有些惊讶,徐童潇抬眸看她,却见香草只是冲着她咧着嘴笑,也不多说,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也不跟着,依旧守在门前。
“王妃知道我要来吗?”徐童潇踏进房中,第一句便是疑问,笑笑的,也不等人招呼,自顾自落座桌边。
秦王妃也未有不悦,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伤了燕王,你又怎会不来呢?”
“你是明知道我打不过你才敢这么做的吧。”徐童潇笑着打趣道:“你看你这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这般病弱啊。”
闻言,秦王妃颔首低笑,缓缓坐直了身子,直转了话锋道:“我是觉得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图的,毕竟,我俩是互赠过信物的盟友。”
“可我这次真的没明白。”徐童潇摊了摊手,抬眸向她,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杀邓氏,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剑锋,是为何?”
秦王妃眉心一跳,惊讶抬眸,问道:“你怎么这般眼亮,我做的那么隐秘都被你瞧了去?”
似乎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徐童潇轻蹙眉头,凉声问道:“所以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杀她?”
“杀她?”秦王妃咯咯一笑,轻咳两声,连问了三句:“杀了她谁给秦王府做门面?谁随王爷出府进院设宴赴约?我这个病殃殃的王妃吗?”
话语一顿,秦王妃突然敛了面色,幽幽冷声道:“但她最近有些逾矩了,华清宫闹鬼之事我知道,灞河遇刺之事我也知道,我心中清楚,那么精密的计划,秦王那只闻酒色的脑子,自是想不到的,这些事情的促成,跟邓氏脱不了干系。”
本就深知此事出于秦王之手,却不想邓氏看来无脑,计划竟都是她做的,徐童潇于是冷笑一声,说道:“邓氏吗?也是,那种小孩子才用的法子,也只有她能想的出来了,她来说,秦王来做,俩人还真是默契的很。”
同样的顿了顿,徐童潇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问道:“可秦王为何要这么做呢?燕王只是路过此处,与他全无利害关系,整蛊刺杀之事因何会落在我们的头上?”
秦王妃敛了眼眸,用手敲了敲桌面,划了重点,冷声道:“这一切无非都是为了你们手上的那一双剑,有传闻讲,黑白双剑,足以媲美武林至尊,得之或可号令江湖。”
“秦王动了心?”徐童潇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转眸看向秦王妃,事关皇权跟江湖,她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秦王妃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低语道:“说不动心是假的,作为众皇子中年纪最长,他怎会甘心落于人后,加之邓氏在身边煽风点火,想不行差踏错都不能,可事关江湖,事关皇权,触之即死。”
徐童潇眉头紧蹙,又问道:“他不明白?”
秦王妃的眼光突然变得有些飘忽,有些闪烁不定,良久才开口,凉声道:“怎会不明白,可他还是甘冒大险,你知道无论皇权还是江湖,都足以让人癫狂,这一双剑近在咫尺,他怎能轻易放过。”
闻言,徐童潇眼光中突然出现了一抹厉色,盯着秦王妃冷冷问了一句:“可你明知道我们是没有那一双剑的,为何又寻了一黑一白两把剑来做戏呢?”
“我要他们怕!”秦王妃这话一出,似乎是咬着牙说的,眼睛瞪得那一下,就连徐童潇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秦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中的那一抹冷厉更甚,冷声低语,狠狠道:“我要邓月华知道不安分的下场,我若要她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亦要秦王知道,这一双剑,不是什么人都用得的,起码秦王府人不行,因为就算武功之高如我,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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