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了。
电梯发出沉闷的机械打开声,缓慢地停在三楼。
刑杉寺和樱十夜前后脚走出电梯,静悄悄地走在光照并不好的走廊上,运动感应的挂灯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渐次点亮。
凌迅的病房外,蜂后躺在走廊边的长凳上睡着了,刑杉寺记得她今天穿的是夏季校服的套装,这样的厚度在晚上似乎御寒效果不好,还好不知道是谁用外套盖住了她裸露的大腿和短裙。
水银大概是战略科学团还有事吧,已经离开了,只留了一个胸章在刚刚她坐着的位置上。
为什么要留一个胸章呢?那是一个三角形标志在风雪中屹立不倒的图案,大概是想说他们的关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融洽了吧,回想起水银刚入学的时候,和樱十夜c自己相处得多开心,虽然她和樱十夜之间经常爆发互相吐槽的对怼,但终归是纯粹的友好关系。
自从他成为了王之后,好像和每一个人的距离都没从前那么亲近了。
刑杉寺下意识地尽量放轻了脚步,走到蜂后对面的另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
樱十夜也默默地跟着他坐下了,看样子并没有想要故意吵醒对面那个心理女王的意思。
真是难得的宁静啊。这么想着的刑杉寺将水银留在这张长凳上的胸章拿了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水银留下胸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多隐喻,也许她就是不小心遗失在这里而已。
这么看来真正怀念过去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刑杉寺的目光散漫地洒在走廊上,微弱的月光透过尽头的窗户打进来,只留下了一摊银色在地板上。
樱十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他转过头,看到樱十夜的小长脸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她的嘴一张一合在无声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对不起”,又好像是“谢谢你”。
虽然不确定,但他还是伸手摸了摸樱十夜的脑袋,她原本及肩的短发现在已经披到肩膀上了,大概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多得根本没有消停过吧,让她看起来整个人倒是好像长大了好多的妹妹一样。
就在这时,他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伴随着震动还有渐次增大的来电铃声音量。
刑杉寺很快地掏出手机,往上拨动了接听的图标。
以常理来说这种时候的电话其实少接为妙,就算要接也要看清楚是谁的来电号码,刑杉寺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不想来电的铃声把难得小睡一会的蜂后吵醒了。
他接起电话同时起身向走廊有窗户的那一边走。
“是我——能听得出来么。”
从手机的听筒传来熟悉的少女声音,虽然对方好像刻意在压低音量,但仍然让刑杉寺有刚刚才听过的感觉。
“瞳岚是叫这个名字吧。”
刑杉寺捏着眉心努力回忆了一会,试着念出那个名字。
“好记性,新王。”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这不重要,听好了,那些人抓了林朔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荷鲁斯集团的工厂配置和地点,我在他身上有追踪器,现在正在追踪他的移动路线。”
电话那头的瞳岚听起来一点都不想跟刑杉寺多解释什么。
“林朔为什么会知道荷鲁斯集团的事情?”
“因为他是那些美国人和荷鲁斯集团之间的中间人。”
听到这句话显然定了一下,从面向窗外的姿势转回向走廊里面。
那一头,樱十夜还坐在长凳上遥望着他这一面,蜂后则似乎还在熟睡之中。
“那你想我怎么样。”
“帮我救他。那些美国人根本看不起我们的死活,一旦他说出来,对他们来说就毫无利用价值了。”
“我懂了就算落到荷鲁斯集团手里,被他们知道林朔出卖他们,林朔一样没有好日过,所以权衡之下,落在我这个新王手里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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