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望着我满眼不赞同的神色,她微顿了顿,又笑着继续道,
“奴婢这一条命本来就是您的即便是最终不能再回来见您,奴婢也心甘情愿”
“当年若不是将军带奴婢入府,奴婢早就被卖去那腌臜污秽之地,现如今,只怕不是苟且屈辱地活着,就是早早不堪受辱,一头撞死了。”
“故而,奴婢能多活这么久,早已是心满意足了,”
“今日,若是能够以奴婢绵薄之力,护您一次,即便是真的到了黄泉地下,奴婢也有脸去见将军了”
“什么叫有脸去见将军?你在这世间好好活到寿终正寝,才算是真的有脸去见我父将!”
然而,眼见我担忧气急模样,
那挽月却依旧不为所动,只神色坚定地,抬手将换过来的染血外裳衣带系紧,随即俯首在地,朝着我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后,
便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眼看,便要走出山洞去
眼见多番劝解阻拦无用,
强行暗运灵力,却依旧未能冲破身上这定身符束缚的我,
此刻,在眼见那人身影即将走出山洞的一瞬间,
便忽地狠狠闭了闭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倏地抿唇开口道:
“我并非你家小姐!”
闻得这般突如其来的意外之语,眼前那人的身影似是忍不住微顿了顿,
见此,我不由暗自轻叹了一口气,
知晓今日这般话语既是说出来了,便也再无转圜之余地了,而事到如今,若是再继续隐瞒下去,只怕,今日挽月当真要为我失了性命去了
故而,于淡淡苦笑一声后,
我便闭了闭眼,接着开口道:
“我并非你家小姐,苏慕她,早在当时于栖梧宫中悬白绫自缢时,便已然真的身亡了。”
“而至于我,不过只是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阴差阳错地占了你家小姐的身子而已”
“因此,你大可不必为我这一鸠占鹊巢之人,无端失了性命”
骤然闻得于此,
眼前那人似是恍若呆滞般,默然立了许久,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出声回应之时,
却见那人忽地转过身来,
满脸是泪,然则,唇角边却依然带着几分温雅笑意,
她只转身跪坐在我身前,一双清雅剔透的眼睛直直望入我眸子,带着万般的恳切与认真,只一如既往,望着我柔声缓缓说道:
“小姐,奴婢早就知道了呀”
什么!怎么可能!
陡然闻得于此,我不禁有些不敢相信
望着我因着讶异而瞬间睁大的眼睛,
那人只抿了抿唇,带着浅浅温雅笑意,眼眸之中,却是一片坦然分明,让人一眼便能望清其中的认真恳切之意,只继续轻声开口道:
“奴婢早就知晓了啊”
“奴婢与小姐一同长大,几乎与小姐形影不离,小姐她是个什么性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世上,只怕没人比奴婢更清楚了。”
“即便您与小姐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奴婢心里却清楚,您与小姐绝不是同一人,小姐她也绝不会有您这般的心性与明慧”
“你,你既然什么都清楚,为何还要”
我抿了抿唇,眼眸低垂,忽地觉着喉间处似是隐隐有些艰涩,只缓缓开口问道。
“因为奴婢心甘情愿啊”
她抬手擦去脸上泪痕,眸色分明,却是一片从容的坚定,只抬眼望着我,继续笑着柔声道,
“从前的小姐虽然待奴婢也是极好,但却绝不会像您一般,事事件件都顾着奴婢,简直不像个主子,甚至于,有时候,不像是奴婢照顾您,反而更像是您来照顾奴婢”
“而真正的小姐,也绝不会像您一般,把奴婢当作亲人,护在身后,遇着危险,就算是拼了性命c舍了自己,也要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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