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
毕竟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敌军暂且的退避,只会再做更为激烈凶猛的攻势。
阖上眼,身体虽然已是发软,但却是无法入眠。
繁杂的耳鸣声,似有若无地在她耳旁响起就好像是那些被融解的生灵,正在她的耳边发出缠绕悲鸣。
虽然林源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以方才突兀的情况,尽管她这位魔后默不作声,帝也会采取其他的对抗方式只不过友军的伤亡率,将会明显提升。
这大概就是与不愿为敌的敌军,为求得自保,只能够狠心将对方抢先一步杀死的矛盾心情。
有些乱糟糟的想着,林源反复思虑推断,虽然能够找到更好的对敌手段,但每个方案,都不如将杀戮魔器祭出,能够最大可能地保留帝的有生力量。
“既然来了有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于某位突然潜入的恶魔,林源并不感到意外,只不过仍是感到有些不习惯。
“我看你疲乏不堪,似乎入眠,所以我不想打扰你。”
米尔萨斯元帅又是悄悄地出现在了营帐内,看着连王袍也没脱去,便是随意地倒在床上的林源,说道:“你心情很差。”
勉强从床铺上爬起,林源靠在背后的床架下,双眼有些朦胧,声音有些不清晰地说道:“米尔萨斯元帅,若你有什么要务,又或者说有什么指正教诲,请说便好。”
米尔萨斯稍微顿了顿,当然以他的性格,并不会说出“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的俏皮话。
“看来你是早有预料到了我的反应。”
米尔萨斯元帅的表情虽是平淡,但话语里则是带着轻微的责备之意:“那么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绝非动用神罚权杖的最佳时机,而不能够将其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化,我知道你一定有过不少考量计较,但依旧是欠缺了一些沉稳。”
林源沉默着,没有否认。
因为她的确很清楚,敌军如今尚未突破第二道防线,而魔法结界依旧稳固无忧,那杀戮魔器的效率,大概只能勉强发挥到七层。
即便对方能够舍得将百万恶魔之师只当做消耗品般轻易地挥霍,林源却不可能眼睁睁地望着帝国恶魔军,与对方一般慷慨无畏,用热血与生命铸就防线的坚守稳固。
“我知道你会是一位受众魔爱戴的任君,但当下的战况,容不得你心中有半分的怜悯与不忍。”
米尔萨斯元帅治军有方,而拥帝敬重,但他历经万千战局,心态自然已是足够冷漠,郑重其事地讲述道:“帝国的魔族好儿郎,既已是入我帝伍,就已有了随时为帝国奉献的准备,这对于他们来说不会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使命与荣誉。”
听到这句话,林源偏过头,看着米尔萨斯元帅,便是轻声问了一句:“真的吗?”
这并非是林源的疑问,而更会是她代表着戍防在帝国边境的将士而问。
“重要吗?”
没有回答,米尔萨斯则是回问了一声。
“对你我而言,这的确并不重要”
林源她知道,米尔萨斯元帅的想法没有问题,而正是当下战况所需的态度,但她却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我知道,这些最基础的魔族士兵,其实根本不会对战争的形势造成太多的影响但他们可都是每个家庭里的顶梁支柱,我只是想让他们尽可能地活下来,活着凯旋归返,活着看到大家的欢呼雀跃。”
米尔萨斯元帅轻微地叹了一声,或许是一种对于对方心性仍未磨砺完好的无奈,又或者说,他其实也有着与林源一样的无奈。
“但若想看到凯旋的那一天,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也早有了此等的觉悟战局之中,向来只有生死胜负。”
米尔萨斯元帅的话语变得有些沉重。
尽管残酷冷漠,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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