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抗拒之言脱口,气氛转瞬凝滞。步怀真却若视若不见,跳脱笑道:“耶,何必这么认真呢?剑君十二恨,这个恨字真是不好,不如改成爱,你看怎样?”
“无聊。”
“你觉得无聊吗?那就说不无聊的事。为人守诺虽是该然,但受人利用岂不冤枉?”
“话虽如此,不过策衍非策衍的证据呢?”
“此事素还真正在详查。”
“若是查不出来呢?吾总不能一直干耗,让约定变作无期,那样又与违诺有何区别?”
虽知步怀真出现在此,定与青阳子等人脱不了干系,纠结难解的剑君十二恨,却是不肯作出让步:“旻天羽客替天岳解围,使得四无君得以抽身在外,布局作乱可是真实?白霭灵座因迁怒而重创可是真?策衍先座纵使其行有失,亦付出性命为代价。但吾承他三剑还以三约,这也不应该了吗?”
“用连续三问故作掩饰,这不似平日富有正义感的你了。”
“无奈。曾经的我,只为一口剑而行。但是现在的我,为何连单纯地握剑,都找不到过去的感觉了?”
旋落的剑架,溅起一阵不尽的风沙,剑君十二恨从剑架之上取下武驰剑,脑中思绪万千:“江湖私怨本就无关大义,当初吾初入江湖,能可任侠而为,不违本心。为何反而走到今日,却无法遂心为己,做下任何一个决定?”
“哎,不恨天涯行役苦。活在世间,没有难为情的话,没有不愿见的人,没有不顺心的事,是否真会存在这样的人和人生?我想就是神仙也有自己的难处吧,何况是食人间烟火的人呢?”
一路看着剑君十二恨的性情,由曾经的孤傲冷漠,变成今日的谦虚圆融。步怀真心有几多欣慰,便有多少感慨。
知晓强逼无用处,步怀真心思一转道:“今日我来,也不是一定要说服你。不过在你实现承诺之时,能否顺便答应我一个条件?”
“何事?”
“我这个人最爱看热闹。不过打打杀杀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你就更要抛开一切,尽全力一战打得精彩,让我看个舒心爽快。其他的事,就等此战结束,再去解决。”
一手压肩,剑君先是不解,续又了然。不去分辨为何对方不强行劝阻,反似开解鼓励。
然而本心所向的莫名信任,却使剑君倍感安定,眉头一松道语气渐缓道:“不劳你提醒,吾也会照此而为。”
“那便一路同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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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阳半垂,独自坐在院中的人,抚着一张牵系过去的鹤琴,舍外鹤唳愈衬琴声哀哀。往昔齐奏相合之乐不再,栖鹤草堂倍添萧索孤独。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诗号乍响,抬头却见意外来客,正是久闻于耳,素昧平生的武林巨擘。
然而抬头四目一交接,旻天羽客却是惊于来者不似传闻,满盈一身肃杀,显见来意非善。
眉心一紧,不清对方之意,旻天羽客停下抚琴之手,“中原正道素贤人,久仰了。”
“贤人之称,素某愧不敢当。”
无往日温文随和,反是少见地直插正题,素还真拂尘一扬,神色肃穆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特为九天峰策衍先座之死而来。”
暗自诧异于素还真之表现,旻天羽客嘴上却发冷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策衍先座无端害吾徒丧命,吾就便他一命作赔,素贤人又是有何意见?”
“私人仇怨,劣者自无插手之理。”
素还真缓缓摇头坦然作答,随之视线扫过案上鹤琴暗自留意,继续说道:“只是剑君与策衍先座有约,来日必上栖鹤草堂请战。劣者今日来到栖鹤草堂,正是为了此事。”
“剑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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