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以北,有个不知名的小镇,小镇旁有条溪,溪畔旁有座山,可以说是依山傍水。
小山无名,山里有庙,庙里自然也有个老和尚。
山虽是无名山,但庙却非无名庙,寺庙里僧人并不多,只有一个老僧带着一个小僧。
元朝末期,上至朝堂下至江湖,虽并不能称得上乱世,却也绝不太平。
但这一切却又毫不影响这里的宁静,江湖虽有诸多刀光剑雨,但蔓延不到这太过偏僻小镇。
同样,因为太过偏僻,这座小庙也是时常无人问津。
平日里,寺庙的开支基本是靠施主的香火钱来供应,当平日里前来求佛解惑的施主愈发减少之后,理所应当的,寺庙的生存也就变得愈加的困难。
这座小寺庙名为雷隐,是当初创建之时的老住持大笔一挥写下的题字,据说此名的来由便是如若惊雷,大隐于世的意思。
当初的雷隐寺香火不断,虽说称不上门庭若市,但寺庙上下也是有着数百位僧人在此修行,每日数十口大锅共同开灶,倒也热闹。
只不过近些年战事不断,施主们四处逃命奔波只为保全性命,剩下的那点钱财供应自家开支便已是勉强,自然也是没那份心情来求神拜佛。
即使没了收入的源头,那寺庙的生活就必然要变得朴素,最后甚至简陋,当年纪最小的小和尚忍受不住这般困苦提出主动归俗之后,寺庙的僧人数量便开始日渐减少。
百人的g榻渐渐裁短,数十口大锅也是被变卖了出去,当初的老住持坐在首位,平静地请众僧吃完最后一餐散伙饭后,一个人缩在蒲团上对着佛祖的铜像呆呆地看了一夜,黎明拂晓时,老住持终是坐化,也不知是饿死还是大限终至。
众僧没了这位所谓的住持反倒是觉得放松了许多,大家变卖了庙里所有尚还值些钱财的物品各自离去,包括那尊平日里被他们敬若神明的佛像,甚至就连老住持的遗骸他们也有所想法,心中念叨着古籍中所言得道高僧陨落坐化是否真的会有舍利存在。
不过最终他们的想法也没能实现,一位小僧死死护住老住持的遗骸,他是老住持唯一一位弟子,若是不出这些意外他便是雷隐寺下一任的住持,但他却也从不以此为傲,平日里待人温和,笑脸迎人,但那一日却是双眼泛着杀意,对着他的那些师兄们,狰狞地宛若魔神。
众僧思量了许久,似乎是觉得那样做难免平添业障,再加上老住持火化下葬之时那残存的骨灰里也并未有所谓的佛光闪耀,自然也便没人再相信那所谓的舍利子的传言。
老住持的弟子成为了这座山上最后一个僧人,自然地,他也就成了新的住持。
新住持一个人默默地收拾干净寺庙,在院里开了几片土地,种下一些小菜,平日里砍树劈柴镇换些米粮,日子虽清苦,倒也清净。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春去秋来,有些东西没变,有些东西变了。
当初的小僧渐渐成长,渐渐变老,成了一位老和尚,而原本光鲜亮丽的庙墙也开始渐渐斑驳,大块的油漆从墙上干裂脱落,就连当初那匾用金漆作写的雷隐寺的牌匾,也是变成了干裂的木匾。
然而在这日渐衰败的寺庙里却又多出了一个人,是一个小沙弥。
他是老和尚下山劈柴去换米粮的时候捡到的。
老和尚见他年纪尚小,不过弱冠之年,便是将其带回了寺庙,终日里让他打扫寺庙里外,却也供他吃住。
小沙弥性子倒也朴实,知晓老和尚并不对他打骂,干活却也不会偷懒,两人都不善言谈,平日里倒也没什么说道,日子也就是这样子过。
夜长风睁开双眼,眼神里带着些许迷茫。
额头上传来一丝丝凉意,夜长风伸手摸去,入手居然是一片光滑。
全身一激灵,夜长风立刻站了起来,往屋外的水潭一个探头,水面映着一颗光亮的脑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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