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点的。”低沉的声音自然的道,她诧异的抬头就看见了一双含着担忧的眸子,里面清清楚楚的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色,他仿佛丝毫不介意让人知道,他在关心她。
“你从公盘出来后,脸色惨白了七分,睡了一觉,还有六分”傅恒之停了下,满意的扫了眼桌子上荤素搭配的菜,“低血糖,这些菜有好处,我问过。”
顾子安一顿,伸出去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望着桌子上的菜,不动声色的敛下眉,复杂的瞥了他一眼,就算她把整桌子的菜全吃了,也依旧好不了,心下想着,面上却笑了笑,“谢谢。”
话落,一碗盛好的米饭放在了眼前,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映着纯白的陶瓷碗,洁白无瑕,仿若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显得那米饭愈发诱人,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一只拿过枪的手,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上面
“不客气。”清淡的话语,也不知道是在回上一句,还是再说,他帮她盛饭,不客气。
顾子安回过神来,低头扒着米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块滑嫩的鱼肉放进了碗里,耳边毫不意外的听见那低沉的嗓音,说出的满是关心的话,“你这两天吃的太少。”
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傅恒之若是关心人,那他永远都不会藏着捏着,在背后默默无声的奉献,而是会时时刻刻的让你体会到,他在关心你。
即便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因为那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举动,不掺假不做作,想做便做了
只是,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块青笋,正要放进碗里时,她下意识用筷子挡住了,“我不吃。”
筷子执拗的拄在半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一点,有好处。”
顾子安盯着青笋上面的蒜香,蹙了蹙眉,“我不吃蒜。”她不挑食,但她偏偏不爱吃蒜。
傅恒之一愣,眸子瞥向青笋上沾着的不少的蒜末,眉头微皱,这次倒是没再执着,而是把青笋放在了自己的碗里,低头,一点一点的用筷子把上面的蒜末全部拣出来,将拣好的青笋放在空着的小碟子里,再夹起一片青笋,再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顾子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直到碟子里堆满了青笋,然后,被推到了自己面前。
“没了,可以吃了。”低沉悦耳的声音,一如既往。
心中一动,她愣愣的看着面前干净可人的青笋,无声的望向对面才开始吃饭的男子,错开,余光映入白色的茸毛,似敌非友
舒缓的音乐声中,一男一女静静的吃着,一只半立在宠物椅上的白猫从盘子中抬起脑袋,懵懂的瞅了瞅两人,喵呜一声,舔了舔嘴巴,又埋下脑袋继续跟盘子里的食物奋斗去了。
直到将她回酒店时,临走前,傅恒之才说道,“明天别去。”
她似笑非笑的反问,“不去的话,你帮我去选毛料?”
音落,男子表情纠结,二话不说的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和在餐厅里的绅士模样判若两人。
她撇了撇嘴,回房,安心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顾子安不是在开门时就见到了他,就是在缅甸公盘的会场碰见,总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在挑选毛料,他就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
逼得她无奈之下,不敢在会场动用灵力,只得每每趁着去厕所的时候,窥探一眼,每次出来后,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的苍白,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体重直线下降了五斤,原本瘦弱的身形,如今越发的消瘦,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补不回来。
傅恒之这两天更是低气压爆棚,整一行走的冷气机,一张脸冷的不能再冷,眸子中就跟淬了冰刀似的,搞的手下一众不明所以的人,自动退避三尺,远离危险地带。
顾子安这几天也越发的嗜睡,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几乎除了在公盘上挑选毛料用的一个小时是醒着的,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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