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
不成人形的覃天柱被祝九慈丢在地上,杜子规惊叫一声,眼泪泄洪似的涌出来,连忙冲过去检查覃天柱的情况。
其余几人心头一紧,一样跟上去,待看清覃天柱的模样后,却尽皆被吓得目瞪口呆。
不知道那瘦子用了什么手段,覃天柱被折磨成这样子却依旧没有死。
双手双脚的指甲都被拔光,露着血肉模糊的指尖;满嘴的牙齿被一颗不剩的拔干净,嘴唇干瘪着,却被血染得红艳艳的;看样子瘦子还玩儿了一些其他的游戏,覃天柱一只眼睛因为肿胀而睁不开,另一只眼则被整个掏出,眼皮趴在眼窝里,如果翻开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得到视神经……
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刑罚已经足够痛苦,却还不至于置人于死地。让众人汗毛直竖的是——覃天柱的小腿上,已经生出了一个,蚁巢。
蚁后似乎对于有一根腿骨做大梁,还有不少鲜美肉质的小腿部位情有独钟。覃天柱原本有着坚实肌肉的小腿已经肿的和他的腰部一般粗,黝黑的皮肤因为过度拉伸而涨成红色,显得臃肿而结实。作为蚁巢,一种黑色的怪异角质物,在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许多供工蚁出入的小孔,这些黑色的小口,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头皮发麻腿抽筋。
一头长着翅膀的肥硕飞蚁从小孔里爬出来,探了探触角,好奇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但不等它起飞,就被愤怒的杜子规伸手捏住,捻成了肉泥。
“操!”杜子规哭着,骂着,扶着覃天柱的后颈,焦急的哭喊着:“柱子!柱子!你醒醒啊!醒醒……”
在覃天柱大腿的皮肤下,还依稀可见微微隆起并且不断移动着的小肿包——那是在他体内来回流窜的巨蚁们。宋九月眼疾手快,伸手掐住覃天柱的大腿。若是让这些恶心的虫子钻进躯干,覃天柱可真就没救了。
宋九月的出手相助,让早已乱了阵脚的杜子规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抓住宋九月的手,带着哭腔叫着:“妹夫,还有办法吗?一定有办法对不对?这些伤势没什么可怕的,对吗?”
不忍的扭过头,宋九月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祝九慈。在这群人里,她或许是最了解人体结构的了。
祝九慈幽幽的叹口气,默然的摇了摇头,指着覃天柱的腹部道:“你其实已经没必要掐着了。他的膀胱,一颗肾,还有大半的肠道组织,都已经被蛀空了。救,是肯定救不回来了。不如快点留些遗言,对于身后事做打算吧。”
“你闭嘴!”杜子规红着眼睛,指着祝九慈怒斥道。“柱子才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没有和她一般计较,祝九慈耸耸肩,低头致意道:“节哀。”
盛怒之下的杜子规早已失去了理智,扇动翅膀正要和这白毛女拼个你死我活,却忽然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她低头看去,惊喜的发现,覃天柱,醒了。
仅剩的一只眼费力的睁开,覃天柱扯了扯嘴角,却因为腮部被飞蚁咬掉了一块肉,实在笑不出来。他低声"shen yin"着,顿了顿,一只手无力的抓紧杜子规的衣服,喉咙里浑浊的声音道:“子规……”
杜子规喜极而泣,反握住覃天柱的手,笑中带泪,飞快的道:“我在!我在!柱子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
“我,肯定活不下去了呀……”覃天柱自顾自的说着。现在不是宠着杜子规的时候,他只想在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之前,尽量说完自己的遗言。
杜子规正要争辩什么,但看到覃天柱奄奄一息的样子,却不由得住嘴,心疼的握紧他的手,决定听他把话说完。
“我的……玉柱呢?”覃天柱肿胀的眼睛艰难的转着,想要找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宠物。
宋九月跪倒在他身边,咬着嘴唇,愧疚又心疼的拍拍覃天柱的肩膀:“老覃,玉柱为了救我……牺牲了。”
露出的极小一部分瞳孔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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