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接过藤鞭,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正犹豫不决着,南尚瑾却冷不丁的将一整盆冷水全部泼到了蕴珊身上。
若蝉惊呆了,这些冷水就是刚才几个婢女在后院收集的雪水吧,那可真是彻骨冰凉啊,这么冷的天,蕴珊身上却还是一层单薄的衣衫,这要是泼到被盐水浸泡过的皮肉里,那简直生不如死。
“给我打,往死里打,南宫郡府今日便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南尚瑾扔掉手中的盆,大声呵斥道。
玄尘被南尚瑾的气势给吓懵了,她哆嗦着抬起手中的藤鞭一下下的朝蕴珊抽去。
刚才的一盆雪水顿时让蕴珊清醒了过来,她努力睁开双眼,看着目光凶恶的南尚瑾,还有离她不远的木盆,嘴角竟露出浅浅的笑容。
“玄尘,你今晚没吃饭吗?还是你助校头目当得太久,忘了如何对待叛徒?”南尚瑾朝玄尘大喊一声。
玄尘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终于高高举起了藤鞭,狠狠抽打在蕴珊身上,也许是已经麻木了的缘故,蕴珊只是使劲咬着嘴唇不吭声,但是纵使她是铁打的,也经受不住这般折磨啊,所以没过多久,她就又昏死了过去。
“泼醒她。”南尚瑾吩咐若蝉。
若蝉小心翼翼地端起木盆,迟迟不肯靠近蕴珊,说时迟那时快,玄尘一个箭步冲上前,用手试探了下蕴珊的鼻息。
“郡主,她死了。”玄尘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放在蕴珊鼻息上的手指不停地抖啊抖的。
“什么?”南尚瑾还有点不敢相信,但当她看着玄尘的眼神,还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蕴珊时,她可以确信她是真的死了。
“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去喂狗吧。”南尚瑾异常冷静,今晚的她一反常态,跟平日里简直相差甚远,甚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正的南尚瑾,心狠手辣,就连玄尘都望尘莫及,人家都说仇恨可以让人性情大变,或许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得通吧。
玄尘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星尘在外面待命,所以她一个手势星尘就进来了,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抬头,一个抬脚,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蕴珊抬出了大殿。
“把给我准备的丧服拿来。”南尚瑾连看都没看蕴珊一眼,就任凭她被抬了出去。
管家许森早已经等在门外,府上此刻已经准备好了,想到不久前还张灯结彩的准备婚事,这才时隔多久,就喜事变白事,他的心中无比感慨。
若蝉将丧服递给南尚瑾,伺候她更衣之后,南尚瑾随口说了一句,“若蝉以后跟着我吧。”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夫人还在房间,郡王爷守着呢。”许森答道。
“知道了。”南尚瑾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梁梗也站在门外,刚才的一切他应该都亲眼目睹了吧。
“夫人她,真的已经”梁梗没敢再说下去,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他一直不肯去停放森雪儿尸体的房间,就是害怕亲眼看见这残忍的一幕。
“多谢梁先生关心。”南尚瑾的话貌似有些答非所问,但是这一句完全足以让梁梗死心了,森雪儿真的已经死了。
南尚瑾说完拍了拍梁梗的肩膀,然后正了正身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梁梗一时悲从中来,心隐隐作痛的无法自拔。
刚走出南宫郡府的大门,推车进入到一条狭长的胡同时,玄尘突然就停了下来。
“姐姐,怎么了?”星尘好奇的问道。
“星尘,我们把蕴珊好好安葬了吧。”玄尘像是沉思良久才下定决心。
星尘有些不解,玄尘平日里不是个如此儿女情长的人啊,今天怎么有点意气用事呢,不过她转念一想,蕴珊毕竟是南尚瑾身边的人,玄尘又经常跟在南尚瑾身边,他们相处的久了,肯定是有感情的,所以也没再继续追问,便点头同意了玄尘的说法。
“好,那就葬在城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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