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抵触不已了。”
沈文和捏着茶杯,手停顿在空中。
更大的利益?
他和支持变法的一些人,在踏出这一步的时候,便只想着如何和那些因循守旧、反对变法的人做争斗,压住他们,从而让变法顺利进行。
当然也想过,要去说服一些人支持变法,但是这种成功的几率不大——朝廷更迭不休,但有些世家,却历经几朝而不灭。
如那五姓七望,哪个不是如此。
在这些人的眼中,家族才是根本,不触动他们家族的利益,他们便是有识之士,国之栋梁,若触犯了他们的根本利益,那么他们狠下心来,甚至能够改朝换代。
因此包括隆安帝在内,其实想变法,但又有压力。
可却没有想过,竟然还能用更大的利益,把他们也拉到一条船上。
沈文和沉吟片刻,与沈采苡说道:“你是说……如同现在带那些权贵出海一般,也带他们出海?”
“南洋那么广大,我们的船队却并没有强大到能去到所有地方,既然我们连百一都用不到,何不让出一部分呢。”
“南洋之外,还有东洋……只要有钱,还怕拉不出一支所向披靡的百战雄师么?”
沈文和呼吸猛地一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自古而有,然直至如今,这话却也只是一句形容罢了,并未成为现实。”
“原的不说,便说高丽句,可还不是大靖朝的国土呀。”
沈文和猛然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又坐下:“妹妹胸有丘壑,我所不及。”
沈采苡有些不好意思:“那有……我不过是有些小聪明。”
说到利国利民,她是没有那种情怀的——她佩服那样的人,可肯定成不了那样的人,也不打算成为那样的人。
方承嘉听着兄妹二人说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身为读书人,向来视商贾为下等,称金钱为阿堵物,可说到底,有些世家披着儒雅的外皮,干着吸人血的事情,偏偏还要要自诩清高……
他以前只觉得那些世家里,家风清正、子弟出色,等到了缉事处,才见到了许多掩藏在光鲜亮丽表面之下的肮脏。
当然,也有真正令人敬佩的守正之人。
可不管如何,方承嘉都没有想过,沈采苡会以这种办法,来让他们放弃反对变法,甚至如果事情成功,他们可能还会比隆安帝以及一干真正忧国忧民的大臣们,更心急变法成功。
这么想着,方承嘉瞧着沈采苡的目光里,便满是骄傲。
这是他喜欢着的姑娘,没有人能比她更好。
沈文和其实很着急回城,去面见隆安帝,然而方承嘉舍不得这个名正言顺见到沈采苡的机会,他想让时间留的久一些,更久一些,因此他在沈文和想告别时候,不动声色说道:“说来,我们好久没一次用过饭了。”
既然要留下来吃饭,那么剩下的时间,也得消磨,方承嘉便提议:“近来事务缠身,甚少吹笛,本就不甚精通,如今怕是更生疏了,只是今日之后,怕是没机会再为兄长践行,子善便献丑了。”
因为今日要为沈文和饯别,方承嘉是特意带了酒和玉笛的。
君子六艺,乐是其中之一,方承嘉也是特意学过的,其实造诣不说高深,却也很有意境。
依依惜别之意,从笛声中透出。
三人坐在亭子里,沈采苡闭上眼睛,听着方承嘉吹笛,沈文和有些恍惚,如今情形,恍似又回到了许久以前。
一时间,亭子里气氛温馨,却也有些排外,似乎别人都插不进这个世界。
燕王远远看着这情形,心底直冒算起,拳头更是紧紧攥着——别以为他离得远就没看见,方承嘉看似在非常投入的吹笛,然而眼睛总会扫过沈采苡。
可恨。
他大步向前,脚步声却很轻,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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