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听到一件事情。”不用沈采苡询问,燕王放开沈采苡之后,拉着她坐在桌前,便把今日听到的事情说了。
沈采苡初听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想起之前她曾感觉到的c姚瑀身上的违和感,听了燕王这话,倒是能解释清楚了。
沈采苡脑海中闪过一片曾经看过的前朝篇章,名为病梅馆记。
这姚瑀,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像病梅馆记中所言的那些文人画士。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燕王的成长,毕竟是姚瑀教导的。
沈采苡沉吟片刻,与燕王说:“便是父母,都希望儿女长大能够孝顺赡养他们,所以一人对另一人,不可能无条件的好。”
“虽目的不纯,但姚大儒教你读书明理,这些都不是假的。”
“并不是让殿下原谅姚大儒,只是不必因为伤害自己之人,而让自己太过难受,那人并不值得殿下如此。”
“殿下便当功过相抵,以后权当此人为陌路便可。”
沈采苡上辈子过得凄惨,除了满腔的愤恨之外,却也有所得。
今世重活,也有三四年,期间风风雨雨过来,又参透了一些道理,所以她相信,疼爱她的人,不会让她伤心难过会让她伤心难过的人,却又完全不值得她伤心难过。
只是别人她能做到,可燕王沈采苡心底泛起苦笑,这是她的夫君,也是她放了很多心血和期盼在其身上的人。
没有心动,便不会被伤害因为心动,所以被伤害了,才会这么久,还意难平。
说得总比做得容易,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能够把感情,说斩断就斩断。
赌气是为什么,意难平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存了希望,却又失望,但还没绝望么想到这儿,沈采苡猛然一惊。
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想着燕王和姚瑀事情,才猛然发现,原来她对燕王,还未曾死心,所以才会这般纠结。
否则,她也不会呆在温泉庄子里,逃避不肯做出决定。
燕王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沈采苡只见他缓缓点头,而后沉默不语,沈采苡心也有点乱,起身离开,给燕王一个空间,她自己也想静静。
燕王迅捷出手,握住她手腕,不让她离开。
“殿下?”沈采苡疑惑看燕王,燕王唇动了动,想问沈采苡,是不是他也被她归结为“权当此人为陌路”的范围,所以她才这么平静与他相处。
不曾哭闹为难,仅仅只是疏离和小小赌气。
但燕王忽然怕自己问了,她却给出他不想要的答案,他便不敢问了,只说道:“再陪我坐坐。”
还是不问的好,总有一天,他能再让她变成原先俏皮狡黠模样。
沈采苡虽然想离开,不过想想,还是重新坐下,待得用完晚膳,沈采苡坐在自己屋里,斜倚大迎枕上,手里拿着书,目光却透过书,神思飘摇。
她在想自己和燕王的关系。
之前她没有明确意识到,她对燕王还存了期盼,所以这段时间都无所作为,只是在温泉庄子上呆着。
可其实这般下去,并无什么好处。
杨德妃虽死,六皇子还好好的,并因为任民考疏,又被许多人看重,还有姚家这个未来的正妃娘家,正在韬光养晦,希冀恢复原先情况三皇子一直没有受过大挫折,势力稳步增长,手下又有能干幕僚,很是做了几件事情,让朝臣欣赏,十三皇子渐渐长成,穆家也开始不甘寂寞。
三皇子和六皇子,都不会与燕王善罢甘休,稍有疏忽,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与家族存亡和身家性命相比,这些情爱,不过是小道。
不该再沉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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