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所以才希望多找几个帮手。事情见得多,不代表就要接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在造孽!”伴随着乔家良的言语,阵阵白气喷出,整个人仿佛是个火车头。只可惜这个世界分量太重,一列车头再怎么用力,也拖拽不动。
乔雪跺着脚下的积雪,“没用。连工部局都拿不出办法,只靠您和您的合作者,更不可能改变什么。我们得认识到自己的弱小量力而行,再说租界每年都在搞慈善募捐。”
“那是伪善!富翁用自己的食物残渣拿出来,距离人们的需要根本是杯水车薪。你看看,刚才抬到车上那个孩子,最多不超过十岁。孩子是国家的未来,现在让他们冻死在街头,这是在犯罪。”
“没办法,英租界人太多了,根本没有配套的设施,肯定会饿死不少人。立言已经让人去搭了些窝棚,不过也差得远。再说,工部局对于这些人并不欢迎。他们不能创造税收,又不是壮劳力。按工部局的想法,还想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免得他们破坏租界秩序。”
“这帮该死的殖民者。”乔家良低声诅咒着。他摇头道:“我这次进租界,就是想办法的。本想让你们来华界,可是太不安全了。日本人的行动越发放肆,前几天有人在华界开枪,射杀了报人于隐樵。虽然事后有人自首,说是因债务纠纷导致杀人,实际那根本就是去顶缸的。于隐樵长期在报纸上撰文批判日本侵略者,这是他们的报复。”
乔家良看着侄女,她身上这身衣服总让他觉得刺眼。但是他也知道,在英租界里衣服就是身份的代表。若是侄女穿得像自己一样,就没法展开社交。他只好尽量不去看她身上的大衣c首饰,也不去看那些死尸。
“小雪,今年情况和往年不同。关外进来的难民太多了。一开始是阔佬,现在是穷人。扒火车c讨饭用尽各种手段逃到关里求活命。日本人又故意找麻烦,说东北军收容抗联,借机闹事抗议,目的是要挤走于学忠和他的东北军。现在政府自顾不暇,也管不了这些难民。华界比租界惨得多,死尸没运利索,运死尸的人也死了。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们得想个主意,帮帮这些穷人。”
乔雪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和立言都知道,现在既要抗日募捐,又要慈善募捐。用钱的地方太多,自然就分薄了善款用项,事情不好办。叔叔也别把什么都扛在自己身上,你是律师,不是救世主。如果你想要当救世主,起码得保证自己不饿死。”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叔父。“上个月立言送您的那件貂皮大衣,又送到哪个当铺了?那是他从贝勒家败家子手里买的旧货,真材实料,现在想买可不容易。您把当票给我,不能便宜了当铺。您想帮助穷人我不反对,可也不能把自己变成个穷人。您现在这个样子,哪个大宅门会招待您,又有谁会真心实意和您谈慈善?”
“所以我来找你们了。我善于向这些富人讨公道,打交道的事,还得你们办。”
乔家良说到这里,忽然打量着侄女:“这衣服也是立言送的吧?”
乔雪大方地点头,“跟您的貂皮大衣一起买的,咱们一人一件。想给本姑娘买衣服的人,能从这排到劝业场,我肯给他面子是他的运气。再说他那个收徒大典,是我给他忙里忙外的奔波操办,要没有我这个帮手,哪里能那么顺利?这是他应有的答谢。”
看着侄女的模样,乔家良笑了。在这凄惨的年头,残酷的世道面前,便也有小辈的幸福,能让他的心略感欣慰。
自己这个素来聪慧的侄女这次也糊涂了,虽然想给你送衣服的人多,可是你真正给机会的男人就只有这一个,与其说是荣幸,不如说是你心里已经有了定数。这些日子天津城里最大的新闻其实不是宁立言收徒,而是向来目高于顶视男子为猪狗的美女侦探有主了。
大家嘴上不说心里有数,乔雪和宁立言出双入对的时侯越来越多,这两人的关系就算是定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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