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内藤看看身后,压低声音道:“关东军司令部决定,在天津成立普安协会。至于成员包括厉大森c张英华c高使轩c戈梓良
这些名字,立言应该不陌生吧?”
内藤的眼镜片在俱乐部的灯光下,反射着充满恶意的光芒,语气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还有几分戏谑与鄙夷。仿佛神明
俯瞰人间,嘲笑着卑微的蝼蚁奔波终日,却敌不过自己轻轻一挥衣袖带来的无限威能。
他说的这些名字,宁立言全都耳熟能详。厉大森是袁彰武的师爷,原来天津军警稽查处处长;张英华曾任北洋政府财政总长兼
币制局总裁;高使轩是经过铨叙的陆军中将,41军骑兵司令;戈梓良曾任长江巡阅使处长,也是陆军中将。这些任或从军或从
政,都是举足轻重的要人,另外一个共同身份,便是青帮子弟。
自清末到民国,数十年乱世,风云变幻莫测,帮会的力量借着天下大势得到飞速扩充。就像是四川的袍哥一样,青帮的成员身
份也很复杂。其中既有在码头上讨饭吃,靠着烟土c走私发财的苦哈哈,也有身居庙堂,坐镇一方的诸侯。
尤其是北洋时期,由于北洋政府本身就是个伪装成政府的帮会,青帮势力更是得到空前发展。政府要员大佬,都纷纷以入门槛
为荣。带兵的军官更是通过会党的方式维持部队,以帮会身份而非军纪保证部下的忠诚。
日本人对于中国帮会的力量同样重视,在甲午战争爆发前,便有日本人拜师入帮,成为青帮成员。
九一八事变后,土肥原贤二拜师魏大可,另一位情报官中尾一德拜师张英华,都是为了通过青帮获取情报,访查民间抗日力量
。这些日本情报官还大力号召日本人加入青帮,和k记争夺中国的帮会力量。
在宁立言的记忆中,前世日本人也在天津成立了普安协会,但那是在1935年左右,河北事件发生之后。现在这个机构的成立时
间被提前,想必也有自己的原因。
自己几次和日本人颉颃,主要的凭仗便是自己掌握了租界的重要码头。日本人想要从华北掠夺物资,就必须受制于宁立言。而
宁立言能掌握码头的最大凭仗,便是他帮会的身份。
普安协会主要成员里,有不少青帮大字辈的元老,辈分在宁立言之上。虽然大多老而无用,或是一直从军从政,不曾和码头打
过交道。可是日本人要是把他们抬出来争码头,也是宁立言一块心病。内藤把这条消息告诉宁立言,固然是给他提醒,同时也
是示威。
你平日里仗着帮会身份要挟皇军,未来普安协会成立,皇军便有大批身份地位更高的帮会成员供自己使唤,你这个帮会身份便
不值钱了。若是不改你的脾气和行事,皇军便要对你不客气!
这老东西并不愿意自己控制日本的码头,可是更不愿意少壮派得势,便想要借刀杀人。
说实话,宁立言对于这个协会并不担心。在前世的记忆中,日本人成立这个组织是一招明显臭棋。这帮人虽然对于中国的了解
超过欧洲各国,自身却并非无懈可击。官僚作风求大求全的毛病,在他们身上同样存在。
为了追求成绩突出,把天津帮会分子的头面人物全部笼络在一起,却没考虑彼此之间的关系和出身来历。这些帮会分子有的出
身青帮,有的是洪门中人,在帮会上先就不和。就算是同门之间,也有宿怨,平日里王不见王。
日本人把他们强行捏合在一起,妄图一举统治天津黑道,结果就是这帮人内斗不休,普安协会发挥的作用远不如日本人想象那
么大。
真正让宁立言担心的,则是前世普安协会的日方主要负责人小日向白朗。这人在前世是在军统内部标了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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