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嬷嬷听闻儿子要她一起逃命,着实难住了。她指了指屏风问道:“我若逃了,小格格该当如何?”
纳兰烽烟一愣:“您不在自然有别人照看她,您又何须挂怀?”他眼珠一转,又道:“难不成额娘的意思是我们带上她,若遇到追捕还可用她换取生机?”
“不可!”连嬷嬷赶忙打断了他,“这小格格不是凡人,是‘奥都妈妈’投生,万万不可对她不敬呀。”
“怎么可能?”纳兰烽烟嗤了一鼻,声音带了几分惊诧和不屑,“额娘糊涂了?那些鬼神不过都是传说,或是上位者蛊惑人心的说辞,岂可当真?”
连嬷嬷急了,抓着儿子的手说道:“若不是亲见,额娘岂会相信!我问你,你可曾见过生而能言的婴孩?”
纳兰烽烟面色一滞,脸上疑虑更甚:“如此说来,额娘见过?”
连嬷嬷脑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既然小格格是天神下凡,便去求求她罢,说不定她能解了烽儿此刻的困局。
这样想着,连嬷嬷拉起儿子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到屏风前边,强逼他同自己一齐倒身下拜,嘴里低呼道:“格格,求你救救吾儿烽烟!若能帮他度过此劫,今后我们母子二人必定结草衔环,鞍前马后,以报格格大恩。”
屏风之内一片寂静,仿佛根本没有人存在,连嬷嬷急切的呼吸衬得她此刻面上的虔诚有些可笑。
纳兰烽烟蹙眉望向母亲,脸上的表情从狐疑变成了怜惜:额娘定是因龙脉被毁这一消息过于震撼而失了心智,居然相信起这些怪力乱神来了。
就在纳兰烽烟欲拉起母亲逃命的时候,一个软糯的童音从屏风中兀自传了出来:“救他不难,但我有个条件当说在头前。”
这一句话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却如同那“震天雷”似的,炸得纳兰烽烟脑中“嗡”地一声,惊骇得无以言表。
连嬷嬷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儿子,磕头如捣蒜:“格格请说!只要能救吾儿,无论什么条件奴婢都答应你。即便你要了奴婢性命,奴婢也绝没有半句怨言。”
“额娘!”纳兰烽烟骤然惊醒,拼命摇着头说:“不行!我的命怎能拿额娘的去换?若是如此,我便立时死了,也好过连累额娘!”
这时,屏风后的清扬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纳兰烽烟,但凡我所询问,你能否做到知无不言?若不能,便请离去罢。”
纳兰烽烟微微思索了一番:且不管这个奇异的小格格是否真能救自己,单凭她生而能言这一点便可知绝非凡人,万万开罪不起,既然只需帮她解疑,不用额娘填命,这又有何不可?左右自己也已是走投无路了。
故而他随着母亲拜了一拜,说道:“求格格指点迷津,烽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扬前刻已在屏风后听闻了龙脉被毁一事,此时便打算细细问个明白。她轻启樱唇说道:“你便将龙脉被毁的经过与我仔细道来,记住,切不可落下任何细节。”
纳兰烽烟略有迟疑,却被连嬷嬷轻轻撞了一下,于是开口答道:“也无甚细节可言,若格格信我,我便说罢——是额驸容悦卿带一班武功极高的杀手从天而降,杀死了所有当值守军,仅我一人拼死逃出。远远见到他们一把火点燃了祠堂,大火便将整个觉罗古城烧了个干净。军营我是回不去了,早在少将军死后,额驸便拿着将军虎符接管了整个宁古塔守军,没想到他竟然监守自盗,估计此刻已将龙脉被毁一事数推在我等身上,自己逍遥法外了罢。”
清扬的心一沉,果然是他!那么今天早些时候见他回府,一身戎装,从头到脚满是血污,便是去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了!锦姿说过,他是为了“流放宁古塔之人的未来大计”才接近于我,现下他们捣毁了龙脉,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此事可是发生在未时左右?”清扬定了定心神,继续问道。
纳兰烽烟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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