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呢?上天没有要他的命,而是给了他这些细碎挫磨,让他懂得世间疾苦,知道自己的过失,它眨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他的一生,上天用漫长的时间让他自己醒悟:你是错的。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夜深,他们总是这个点儿来接货,供货的人被称作“王工”,是个看起来脾气很不好的老头,他住在山脚边,头发胡子都白了,每次他们都会给他一点钱,再以几倍的价格倒手,对于老人来说,似乎这点钱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了。
“今天打着个好东西,可惜了不能卖。”他早就把那些珍味用麻袋捆好了:“就这么些,给跟昨天一样的价吧。”
胡永德干惯了,用手一掂量就知道大概都是些什么,扑扑棱棱都是活的,他和姜子良把麻袋抬进后备箱,又用两箱子酒把麻袋掩住:“好嘞。”
胡永德把钱给了王工,他也不多数,拿着钱照着手心拍了一下:“行。”
但是姜子良却有点不甘心,开口问:“王工,打着啥好东西了不卖啊,让我瞅瞅呗。”
王工拿起旱烟袋嘬了一口:“现在不能卖,下个月你们可以过来。”他也不避讳,冲他们一甩头:“走,进屋看看去。”
屋里陈设很旧,就是一个非常破败的泥瓦房,也不知道王工这些年的钱攒着干什么,他指了指墙角一个脏兮兮的大笼子,姜子良和胡永德放眼看去,里头竟然蜷了一只狐狸,黄澄澄的眼睛警惕的望着他们。
“怀了小崽的狐狸,不宜杀,等生了再卖。”王工话也不多。
姜子良却动了心思:“这可不赶巧了,正好我妈快过生日,王工,卖给我得了。”
王工看了他一眼:“说了不宜吃,卖给你难道你还能在城里养着?骚烘烘的。”
“肯定不吃,放心吧,养在家呢。”姜子良说:“等小狐狸生出来再弄了大的,给我妈做过狐皮围领。”
胡永德站在一旁,他很清楚王工就是想赚钱,也很清楚姜子良说着不吃不吃,也未必是真要带回去养着的,但是他没办法开口说话动摇任何人,也只能站在那里看着。
“好吧。”都是熟人了,王工只要钱:“那你拿走,不宜吃啊,记住了。”
回去的路上胡永德也挂怀着这个事,虽然从姜子良跟着他干起这一行已经讲过很多禁忌了,那都是他这些年总结下来的经验,虽然一直没遇到过什么怪事,但他多少也有良知,虽然不曾真的见过,但是年岁渐长,就愈发有了敬畏之心。
“可真的别吃了它,就先养着吧。”
姜子良嗯了一声:“不吃,我就弄回去养着。”
胡永德是不信他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意是尽到了,有什么也怨不到他头上,这么就算了。
“怎么下起雨了,这鬼天气。”姜子良眼看下起了雨,把车窗关掉,打开了雨刷:“看预报还是晴天呢。”
“山里天气变化大,这些年总这样。”胡永德无奈的一叹:“来十次有三次都得下,出了山就好了。”
姜子良很谨慎,由于有雨,所以他放慢了车速,毕竟后备箱还带了一袋子动物和一只怀了孕的狐狸呢。
天空轰轰隆隆打起闷雷,不久之后大雨就有了倾盆之势,远光灯在这种细密的雨丝下照不了太远,好在来往没有什么车,他们贴着山边走,绕来绕去就好像永远没个头。
当一道炸雷劈下来的时候,胡永德和姜子良都打了一个寒噤,离得太近了,近的就好像是在他们旁边。
“哎呦,怎么回事儿今天是。”胡永德有点怕了:“咱们开慢点儿。”
“咱们得快点下山。”姜子良也不听劝,就这么加快了车速。
胡永德有些胆怯,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天气,就好像随时都会山崩地裂似的,天气的阴晴变化就在这么一瞬间,大自然真是怪吓人的。
“轰隆隆——”
远处有什么声音闷闷的自上而下,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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