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冲天瀑布在日光映射下,翻滚着白色的浪花,飞溅着似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水珠,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发出如雷般的响声,洪流直冲而下,像是悬空的彩虹,珠花进发,又如巨龙吐沫。
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
席千澜一身墨色的锦衣,站在那袭瀑布的不远处的草坪上,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如水的温柔,薄唇勾勒出危险而邪恶的弧度,目光如同沾上了胶水般黏在瀑布之下盘膝而坐的少年之身上,凌厉的五官在此显得柔和了不少。
“爷”后知后觉的玉堂向席千澜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才站在自家主子身后,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席千澜的目光如炬,从始至终都被如此热烈的眼神所注视的少年纹丝不动,仿若从未察觉到有人的存在,见他薄唇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刻薄而冰冷的弧度,“玉堂,本王不在的时间内,着实是辛苦了。”
玉堂一脸的诚惶诚恐,连连拱手,“属下不敢,爷的吩咐,属下莫敢不从。何来辛苦一说。”
席千澜收回了久久注视着姬夜灼的目光,转身偏头去看他最是信任的下属,“把你们所查到,把你们所知道的,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告知本王。”
消失了整整半年多,七个多月的男人,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第一时间就是确认自家心上人是否安然无恙,第二时间就是想要弄清楚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所发生之事。
如若席千澜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七个多月前,姬夜灼还是四方堂的弟子,水长老麾下新上任的首要弟子,深的重视,可如今却是在近乎深山野林中闭关修炼,不与外界接触。
席千澜想不明白,这人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怎么就死了呢?
玉堂先是老老实实的把半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席千澜,并且着重把当时姬夜灼所言之话转述。
席千澜听着心下了然,如此也明白了为何外界有着四方堂消亡了两名天赋极高的小炼药师的传闻了。
“查的如何了?”问的自然是玉堂让人去查那些珠子一事。
玉堂正要说,可话尚未说出口,就被人给打断了,那一个本应该盘膝坐在瀑布之下,享受水的滋润的少年,这一会儿披着湿漉漉并且在不停滴水的衣衫,纵身跳到了两人的身侧,声音温润,隐约可以察觉到其中的凌厉之色。
“是我让玉堂查的,要说,也是先跟我说。”姬夜灼那一双眼睛,如水如深渊般深不可测,深不见底,好似有一道旋涡在吸食着望进去这双眼睛之人的主人。
席千澜扬了扬眉,不置可否。“所以?”
“一边玩泥巴去。”
“多日不见,再次见面,小灼儿不但不给本王一个大大的拥抱便罢了,还用如此恶劣的语气同本王说话。”席千澜一脸痛心的捂着心口,佯装出十分受伤的姿态,委屈巴巴外加无辜,“本王这里,痛不欲生。”
“我有bs,一刀下去,不痛不痒,永远。”说话间,姬夜灼左手手腕一动,一把明晃晃,锋利又扎人眼球的bs出现在席千澜的眼底。
席千澜:“”
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跟你讲。
“真狠心。”
“彼此彼此。”姬夜灼冷笑,转身往旁边那一刻参天巨树走去,在这一片安静的连别人的脚步声都可以听见的幽静之处,她换下衣裳的窸窸窣窣细小声音,自然是逃不过耳聪目明的主仆俩。
席千澜沉默。
玉堂大气不敢喘一下。
过了一会儿,席千澜这才无声的叹息,姬夜灼这是在翻旧账,同时也是在责备他当时撂下如此狠话,那些完全不顾情面的话,哪怕是现在回想起,双方都是深感刺耳。
把湿哒哒的衣衫换下扔到如意空间里,换好了新的一套衣袍走出来,姬夜灼一边挽袖子,一边似笑非笑的道:“爷,您的脸,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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