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可玉呆住久久无法回神,她一看那女子的那张脸便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她的眉,她的眼,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与她是相像的。
但是相像也仅限于外貌,她与她的气质与气度,完全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石可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冷静自持,自信坦荡的女子,她身上有一股比男人还要镇定自若的气度,仿佛历经风雨转换之后的淡定,可是她看起来明明年纪就不大,为何却会给人这种感觉?
段风华冷冷一笑,她走近石可玉,突然动作利落地拔剑。
“啊!”石可玉惊叫一声,寝宫内的另几外宫女也害怕地惊叫并且纷纷慌张地逃了出去。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石可玉紧张害怕地发抖,声音也颤得不像话,可是她还是挺身张开双臂护在了景昱衡的前面,她害怕死,更害怕这个一身江湖匪气的女人会是来刺杀皇上的刺客。
段风华看着她护着景昱衡的动作,她咬牙冷笑,心中暗道,景昱衡你命好,碰到的女人都是舍身护你的!你凭什么!
她高高地扬起那把剑,神色冷厉,如同夺魂的玉面女罗刹,石可玉被她的动作吓瑟瑟发抖,她害怕地往后退,背部抵在身后的龙床上,惊惶如林中被捕杀的小兔,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抛下他逃走。
段风华神色一狠,她挥剑砍下——
徐嬷嬷恰好带人赶到,她惊叫一声,却见段风华她只是挥剑削下石可玉的一缕头发,那乌黑的一缕秀发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石可玉虚惊一场,她此时怕得整个人瘫软在地,惊恐地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女子。
段风华却没有看她,像是不屑,她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看了一眼床上病得昏了过去的男子,她冷冷淡淡地对石可玉说道,“这世上只有一个风华,让你的主子给你换个名字!”
她这话虽是对着石可玉所说,但是她始终没有再看她一眼。
段风华说罢决然转身,走出了他的寝室。
外头,徐嬷嬷和那些护卫看见她提剑走出来竟然都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
她通身那肃杀的气势令人心底生畏,谁也不敢靠近她,尤其是她的手中还握着皇上的那玉牌。
可是突然,段风华狠狠地将那玉牌掷在地上,仿佛嫌弃一般,随后冷冷又淡然地一笑便转身出了龙悦宫。
身后的徐嬷嬷和那些护卫并没有追上来。
这一夜,得了温病高烧不退的景昱衡将近三更时分才醒过来。
“风华!”他突然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皇上!”在一旁守夜的石可玉扑了上去,先是手背探了他额头的温度,忽略他偏头避了一下的动作,她强笑着道,“还好,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喝了两服药,发了汗,他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景昱衡皱起眉头,他四下环顾,却没看到梦中的那抹身影,看来真的是他做梦了。
可忽然,景昱衡的眼神一紧,他直直地盯着桌面,掀开被子下了床,却是脚步虚浮,连走路也吃力。
“皇上当心啊。”石可玉在一旁扶着他,关切地提醒着。
景昱衡走到桌边,那桌面上赫然放着一枚血色玉牌,这玉牌一面刻着海东青,另一面是龙形图腾。
“朕的玉佩怎么会在此处?”他心中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觉,“她是不是来过?!”
他的神情冷酷,语气烦躁,面色沉沉,石可玉有些被吓到,一时竟忘了回答。
“说!”景昱衡捏着她的手臂,疼得石可玉的脸瞬间便涨成了猪肝色。
“皇上,好疼——”石可玉眼眶迅速红了,疼得她眼泪在眼中打转,险些忍不住哭出来,“皇上说的是风华姑娘吧,她走了。”
回答了这个问题,石可玉便觉得手臂上的疼痛减轻许多,因是他蓦然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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