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安逸叫住他,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只是急急上前道:“殿下,黎华阴在卢宁渡口杀人,你知道吗?”
“暗卫已经通禀。”桓宁目色凝住,却说得沉抑。
“绫罗担心,若此事被人大做文章,只怕殿下”
“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此事定会被有心之人挖掘,而后大做文章。”
桓宁竟然回答得极是镇定,且条理清晰不留余地。
可是他再道:“但是,这件事只会是毒瘤,却不会在今日发作。本王所说的,是日后!”
“是捷王还是东徽王?”安逸有些木讷,却不知该不该问出。
“告诉你莫谈这些,一夜便忘了?”桓宁说得冷绝,末了,他霍然抬起头来,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聚集着沉抑之色。
“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无辜之人。”安逸沉下声音,她的目光不知该放于何处。
那些人都是因为她而死,可是她在昨夜竟然没有将此事说出来的勇气。
“殿下不想除掉黎华阴吗?”安逸听得门外军士来回行走的声音,一时间放轻了声音。
“他改换门庭,早已不是秘密。”桓宁的视线投向她,“这一宗罪,轻举妄动,只会万劫不复。”
飞鸣殿中,上官清雨的视线似是凝结,她俏丽的眉心点着花钿,素黄色的花蕊形状,好似盈动着点点翠色。
“娘娘,他不会来了。”文钰的声音极弱,弱到她自己都几乎听不真切。
“他会来的。”上官清雨说得极是笃定,她的神色难得显现出如此沉着的光芒,而她妍丽的脸庞因那种倨傲而显得有些冷绝,可是她却在一时间笑了出来。
“再这样下去,月份大了,奴婢担心娘娘的安危。”文钰凝望着她徐徐步上凤榻的背影,上前一步说道。
“本宫的安危,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上官清雨并未回身,而是伸出手拂上那凤榻上的雕饰,轻轻说道。
“万一陛下得知,奴婢甚至不敢再想。”文钰的眉心仿佛就是拧动着的,可是她却终究对上官清雨所为无能为力。
“你若对本宫不放心,大可以去告密。”上官清雨大笑着回身看着她,竟然似是思虑了几瞬,再道:“本宫替你想好了出路,你可以去找贵妃娘娘,她最是恨我,比之中宫,她更是恨我。”
“娘娘在说什么呢!”文钰急急抿着双唇,不知上官清雨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道出这些话来。
“你听,是不是有人来了?”上官清雨郑重地看着她,一时间她一笑便即示意文钰回身。
“娘娘,贵妃娘娘遣人至此,说是有要事来向娘娘禀告。”殿外,宫婢的声音很是明朗。
“你去看看,若不是他,本宫便不见。”上官清雨婉转回身,身形婀娜,竟不像是一个身怀有孕之人。
文钰警觉于她的判断力,可是当她匆匆步出殿门时,见到那一张俊朗面孔的时候,她竟然凭空生出一种厌憎之感。
纵然他的到来是上官清雨谋划之中的一部分,但她仍然厌恶于他,无法掩藏。
“何内官,颜妃娘娘有请。”文钰俯身行礼,伸出手臂示意他可以入内。
那人一身青灰色长袍,头上发带高束,银质镶嵌着白玉的发冠凌绕在他的华发之上。而他,正是莫贵妃的内官——何重归。
“何内官,请随奴婢过来。”殿外值守的宫婢不知文钰因何这般冷漠,这便引着何重归朝殿中步来。
“有劳。”是何重归的声音。
他的神色没有变化,那一张出众的俊朗面容令他看起来容色焕发,而他一向极受此间宫婢的推崇,是故此刻入得殿中,未及上官清雨吩咐,便早已见得数名宫人急急将茶果奉上。
“卑臣见过颜妃娘娘,请娘娘安。”何重归入殿的一刹那,尚未见到上官清雨,他便立时跪地,俯身行了大礼。
隔着珠帘,上官清雨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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