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落了薄雾,零星剔透格外好看,长靴踏进院幽径时,惊了哈欠连天的佣人都匆匆忙忙低下头去。
“督军。”
席云深不欲停留,但掀着眼皮看到穿着黄衫褂的少女时还是停住了。“她醒了吗?”
阿喜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忙回道:
“少奶奶许是醒了,昨个夜里没有睡好。”
席云深抬眼看了下透着薄亮的二楼窗框,没有亮光透出来,才抬步向房子走去。
房间昏昏沉沉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席云深屏了呼吸,静悄悄地向内室衣柜走去,片刻便换下一身军装。
随手一搭之处,有一个深蓝色的盒子放置在旁边晴好的衣柜里,从未见过,席云深凝了凝眉,打了起来。
端详了几眼,席云深正欲打开,便听到外面似乎梦呓了一声,又随手搁置在一旁向外面走去。
看晴好没有醒来的迹象,席云深舒了一口气,带上卧室门,向书房走去。刚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在后方走廊传来一阵的声音,“督军?”
席云深回过头去,便看见穿着凉薄睡衣的姣好少女快步走来,脸颊冻得有点红,似乎等了很久,抿了抿耳边的头发,打量着他一笑,“督军刚回来?”
席云深上下看了她一眼,似乎有打量的神色。
黎思菀耳垂微红,身子微微向前倾,席云深扭过头去,向书房走去,声音微凉。“你有什么事吗?”
“昨日酒会上督军喝多了,不如思菀去给你熬一碗醒酒茶?”
席云深睨了她一眼抬步走进书房。
“不要自贬身价。”
“督军那个镯子,鹤田姐带的那个镯子是”
黎思菀还没有说完,便见席云深回过头来,幽暗深邃的眼睛里似是熬夜后的血丝,仔细看来却又平静的异常。“你知道什么?”
黎思菀被这一眼看的从后背冒上一丝凉汗。
“没只是最后你和和鹤田姐一同离场,想提醒一下您。”
“安分守己,不要招致祸端。”
留下这一句,席云深便抬步进了房间。留下黎思菀有些委屈的神色,暗自握了握拳头,明明这人在淮北还帮过她的。
书房内一一一
他半靠在椅子上,抬眼是明晃晃的落灯,许是刺的眼睛痛,他拿手覆盖在眼睛上,似乎也想挡去被强光照耀下的黑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像雕塑一般静止了,直到一声门响让他坐起。
晴好穿着睡衣,一只,站在门口,手里端了一盅罐。
“怎么醒的那么早?”
晴好摇了摇头,慢吞吞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娇憨。“你刚回来?”
“嗯。”
“累不累?”
席云深摇了摇头,晴好走进,看着他扇了扇鼻息间风,不满地嘟嘴,“什么味道?果然喝酒了。”然后将手中的罐放到一侧的茶几上。
“喝一点吧,醒酒的。不过有些陈了。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了思菀,她也想煮汤。”
又俯身问了问他身上的散发的味道,轻轻地有些刺鼻,弄得她鼻尖痒痒的。
席云深抬眼看了看她,拉过她的手。
“你瞎想什么呢?”
晴好叹了一口气,顺势坐下问道:
“妙龄少女,衣衫单薄,你不动心?”
席云深恰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有点的动心。”
晴好拍了他一下,眼睛里都是委屈,席云深弯了弯眼,揉她的头发,“气。就算动心,家里有你这个醋坛,也没这心思了。”
晴好眨了眨眼睛,缓缓半靠在他肩膀上,似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你一夜不回家我就”
席云深手轻轻拍她的背,声音低低缓缓地。“再去睡会吧。听阿喜说,你没有睡好。”
“你才差不多一夜没睡好吗?究竟什么样的宴会,会开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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