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夜守到天明,从黑暗到破晓。
荒芜一夜,沉默一夜。
听到门外低低地禀报声,席云深才起身出去,汽车的尾气在露白的清晨散开一抹黑烟,凌晨的郊外叶子还挂着露珠,安静的像是一幅画一般。
席云深静静地看着这里,眼里蕴藏着深色,鹤田玲也说,失去挚爱。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失踪五年的黎菀究竟在哪。
是否在这个如毒蛇的女人身边,是否成为她的筹码,让他放过她一码,亦或者别的要求。
他想,他或许会答应。
可唯独没想到,她的筹码不是任何。
是他那颗再也等不下去的心,是那份他无论怎样也要找到黎菀的执念,是那个本以为铁如牢笼的席公馆。
是他的挚爱与两个孩子。
狠毒如斯。
他慢慢将头埋在方向盘里,肩头微动。不知这样呆了多久,他才听到顾随的声音,“督军。”
顾随温吞道“督军,黎小姐的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
席云深才抬起眼,看向他。“如何”
顾随摇了摇头。
那渐渐回暖的血液似乎又被坠入了寒窖。
良久的沉默。
良久的思考。
“黎小姐,身体似乎常年营养不良,身体亏空严重,还有精神折磨。总之”
席云深拉开车门,向外走去。走进这栋楼,又忽然停下,似是有什么绊住了他,他抬眸看了看那个发现她的窗户,转过了身。“继续观察,多派两队人,务必照顾好她,你也留下来。”
“是。”
席云深又折回车内,忽而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别人口中那样的黎菀怎么会是他印象中的黎菀
而,那些肮脏不堪的人与物,又该怎么告诉她,如实。
至少,不要是今天。
至少,不能让她这副模样下知道。
皆说哀莫大于心死,若她知道了,哀莫的极致便是心死吧还有那具濒危的身体。
他的眼睛成了深色,向着一个地方疾速使去。
周围昏炫的灯光照的她的眼睛很干涩,刚要起身,就看到了趴在床前的阿喜,她想要起来却察觉到腹部一阵撕裂的的痛意。
她微微一怔。
痛苦的、恐惧的回忆再次涌来。
“阿喜阿喜”晴好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嗓子的干痛,紧急地推着眼前的人。
“少奶奶你醒了医生本来说的你要明天醒的,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
晴好摸着空荡荡的地方,抓住了她。却因为用力过大,被拽到了一边,阿喜连忙去扶她。“少奶奶您别乱动”
晴好仰着头一只手护着肚子,目光死死盯着阿喜,轻声问道
“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她了她还在不在”
阿喜一瞬间咬住了唇,眼睛红了红。
“啊阿喜,她还在吧”
阿喜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躲躲闪闪,最终眼泪落了下来。
晴好一瞬间便懂了,手垂了下来。“她明明昨天还在的。怎么会这样呢”
换来的只有良久的沉默与小声地啜泣。
晴好想哭的,却不知怎么也哭不出来,哪里出错了呢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眼里,心里都是痛意,为什么哭不出来。阿喜看着她眼睛渐渐失焦,空洞。立即抱住她,“少奶奶您别这样。”
晴好轻轻推开她在她眼前乱晃得手,低声喃喃道
“怎么会没有呢”
阿喜无法回答她,甚至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
一股悲凉、空寂的氛围在这个房间蔓延开。
晴好看了看窗外,夜色如墨,浓郁的像波深潭,忽而转头问道“阿深呢他在哪”
她最想见的人便是他了。
阿喜看了看门外又低下头去。“督军刚走。”阿喜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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