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打听那三个人,说是以山中砍樵为生,但在八月十二号进山砍柴,八月十五他们被砍去腰部以下,吊在村头,死相凄惨。”
“八月十二号,进山砍柴”席云深回念了一遍,语气极缓极冷,眯着眼睛。
偃月见状不妙,随即转移话题。“是,也是当夜,大火屠村。那位婆婆当年侥幸与家人逃过一劫,但她的女儿,女婿统统死在了那个地方,所以她便留了下来。”
“如何受伤的”
“当夜我正准备离开时,出现了几人,手持枪械,有备而来。”
“可看出什么头绪”
偃月只是摇了摇头,席云深眯着眼看向已经被血迹沾满的水盆,血水荡漾一圈,便瞧见他极认真的在看着手中的子弹头。随即他将子弹头握在手中,看向偃月。
“这几天好好养伤。”
“督军。”
在席云深即将出去的时候,偃月清冷的声音响起。
“据说那三个人回来时一只品色很好,雕着兰花的镯子,在出事后,就在也没见过了。”
偃月点到为止,经历太多黑暗的浑水,这样的猜测,这样对一个女子的揣测,他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那三个混蛋平日里又穷又懒,是村中的老光棍了,也不知怎么这三个混蛋突然有一天就发财了,还说什么要转运了,哎呦后来打柴回来,果然就看见他们不知道从哪弄得一个镯子,哎呦那个成色我瞧着可是从来没见过的,,嗯上面还有雕的花,像是像是兰花。我年轻时做小丫鬟在太太家瞧见过,我也不晓得啦那个镯子可比太太的好这三个混蛋可把全村害惨了造孽呦”
“那只镯子可还在”
“这村都没了,怎么还有那镯子造孽呦造孽这一村的人命我可怜的女儿呜”
“兰花镯子。”席云深似乎是问他,又似乎只是给自己说,脚步微不可闻的往后一退。
偃月知道,他大概猜到了。
浓云遮住了月亮,轰隆的一声,破梦而来,晴好睁开眼睛,漆黑一片。下意识向一旁靠去,却依旧冰冷一片,她才想起来他是不在的,吹进的冷气,让皮肤起了一层小颤栗,晴好下床,关掉窗户。
却猝不及防的被风夹着的雨给淋到。
“下雨了。”
他坐在车内,突如其来的大雨让行人步履匆乱,狼狈不堪,而偃月的一席话也像是一场大雨将他心里淋得狼狈不堪。
“他们被砍去腰部以下,吊在村头”
“那三个人,回来时拿过一只品色很好,雕着兰花的镯子。”
“阿深,我太脏了”
“轰隆”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车子停在公寓前,他抬头看着二楼处的灯光,又似乎看着这铺天盖地的雨点。
脚却像是生了锈一般,艰涩难动。冷,极冷。
从脚尖蔓延到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而那颗心脏却像是有条小蛇在啃噬,阴森森一笑,露出獠牙,继而连血带肉都扯出来。
在那伤口上,有着少女最明媚的笑容。
“阿深,阿深”少女站住,气的大喊。“你在走,我就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少年似闻所未闻,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唇笑了笑。
“以后也不和你喝酒了。”
嗯这很严重。他停下,转过头,故作冷漠地看着他。
少女喜笑颜开的跑过来,语速极快。“你听我说嘛,我是真不识的那个李家少爷的。他缠着我,偏偏你今天下学又晚,我是来接你的,可他看见我就上来说话,你说我怎么办嘛。我也没办法呀,你瞧见了又生气,还不理我,你说我委不委屈嘛。”
少年心中的气消了大半,突然就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嗯,解释的还行。
少女“嘁”了一声,嘟囔一句,“谁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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