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内,旧皇城中,艳阳高照、街上行人渐炽,就算是隆冬腊月,也阻挡不了客商的脚步。
“将军!”
面对这一声得意洋洋的喊叫,侯玄演蹙眉冷对,半天之后才说道“这局不算,刚才路上太颠簸,打断了我的思绪,本来我有一着绝妙好棋,硬是给晃的忘掉了。”
郑遵谦笑呵呵地说道“王爷无须多言,车中的美酒可就是下官的了。”
侯玄演的双肩有暗疾,尤其是到了寒冷的地方,必须要靠烈酒驱寒。来的时候妙儿给他备上了许多好酒,开盖之后香气四溢,深对郑遵谦的口味。一路上和侯玄演下棋,大家水平差不多,一对臭棋篓子杀了个半斤八两。
下棋这东西就是这样,非得遇到和自己水平相近的,才能体会到个种乐趣。
秦禾在外面说道“王爷,北平到了。”
侯玄演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欣然道“终于到了,这一路上太颠簸了,当初征战天下时候还好,安逸了许久这把骨头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王爷拨下巨款以工代赈,北方修建的道路已经比以往好走几百倍,相信将来会更加平坦。”郑遵谦由衷地赞叹道,确实只有侯玄演有这个魄力,用以工代赈的方式,将国库内贮存的无数金银全部归还民间。
侯玄演从马车中出来,立在车上往前看,只见前方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将士,在高大庄严的城门口等待。
这时的北平城,整个城池虽然房屋鳞立,可是除了远远近近的一些酒楼、以及远处勋臣功将们的府邸,所有的房屋几乎没有超过两丈高的,眺目望去,远处一片日光余晖处那片金碧辉煌的建筑自然便是旧皇城了。
当初那里也曾是大明的腹心都城,号称天子守国门,立国都于此抵挡漠北游牧民族两百多年,永乐大帝的气魄至今依然让人敬畏。
阎应元迎出这么远来,侯玄演索性下马车与他并肩回城,李好贤、郑遵谦都在身旁同行。
“王爷,现在北平万事俱备,只等开春便可以兵临山海关。”阎应元难得地意气风发,到了这个时候,国仇家恨已经报的差不多了,再也没有当年天下将亡时候的压抑和苦闷,人哪有天生就愁眉苦脸的。
李好贤插话道“还要等堵胤锡大人,率兵赶来,我们才好征辽。”
“那倒也不必。”侯玄演说道“山海关前不是很开阔,我们这么多人已经足够了,堵胤锡可以用作预备队。征辽要打这么久,不能上来就把底牌全掀开,留一支强劲的预备队还是很有必要的。”
阎应元自己做了四年的预备队,一听这话生怕预备队的“美差”又落到自己头上,赶忙附和道“王爷说的没错,堵将军老成持重,正堪此任。”
其他两个也咂摸过味来,纷纷出言赞成,侯玄演点头道“既然大家都信服老堵,就让他殿后,我们开春过完年,就去会一会天下第一关!”
北平城内,早就准备好了侯玄演的临时府邸,还是上次来北平时候的大宅子。
宅子内的亲兵马上忙碌起来,侯玄演在书房中观看阎应元送来的情报,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洪一浊推门而入,看到侯玄演之后面露喜色“大哥,我预计你是今日进城,果然不错。”
侯玄演抬头一看,洪一浊依旧是盔甲罩着道袍不伦不类的打扮,只是年轻的脸庞如今多了些沉稳。侯玄演嘴角一扬,笑道“你在山西处理晋商,我听说挖的挺深,怎么这么快就来北平了?”
“嗨,那些晋商实在没什么好查的,几乎都有通敌的勾当,而且他们的银子不是置办房产就是埋在地下,查案抄家简直不要太轻松。早在半个月前,我们潜象营就查无可查,正好赶来此处与大哥相会。”洪一浊笑嘻嘻地说道。
侯玄演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在大同这么久,要是光查晋商,可就堕落了。”
“大哥放心,漠北往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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