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殿。
昨日杨靖让群臣于今日早朝上,朝议迁都之事,依旧是虞信代表百官上奏。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在陛下的英明指引下,吾大姜日益强盛,国势威加四方,众国咸服!是故近来有朝中大臣意欲迁都,旨在体现大国之威,江宁城过小,不足彰显大姜威严,而且也无法再容纳太多人。然朝臣亦有分歧,江宁乃太祖创建大姜的根基之地,怎可随意迁离,此举有违祖宗之法!”
楚通也说道:“陛下,依臣愚见迁与不迁不该是此刻的议题,迁往何处才是关键。虞尚书不谈要点反去纠结细枝末节,不免迂腐了些!”
一开始火药味便很足,杨靖也看出此事乃以虞信为主的保守派,和以楚通为主的迁都派的分歧与争执。
虞信不怒不愤,轻声回道:“楚尚书此言差矣!迁与不迁自然是重中之重,若无陛下首肯,我等做臣子的岂敢逾越,莫不是楚尚书可代陛下决定迁都?君枉为礼正司尚书,这点规矩都不懂?还需旁人来教吗?”
“你……”
楚通也发现自己失言,一时间却找不到反驳之语。
龙椅上的杨靖清咳了一声,打断他们的争辩。
“都是朝中重臣,于泰和殿上喧哗,成何体统!”
虞信、楚通连忙说道。
“臣知罪!”
杨靖淡淡说道:“既然你们对此事有如此大争议,那朕便主持一下,看谁说得在理,谁的主张能打动朕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先给朕说说你们各自迁与不迁的理由,可不要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讲不清楚朕可要治罪!”
楚通方才败了一阵,现在急于找回场子,出列说道:“陛下,臣先来!”
“准!”
见皇帝应允,他继续说道:“臣主张迁都,虞尚书云通枉为礼正司尚书,不守祖宗之根基。然而臣以为正是因为臣忝为礼正司尚书,才如此着急迁都。
诸位可去其余各州大国打听,那个大国的国都不是数一数二、闻名于世的大城,如此才能符合其国的威势。国都还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承载着国家的气运,是国力的彰显。”
楚通或许是说得过快,脸被呛得通红,歇了一下又说道:“所以请陛下明鉴,臣绝无亵渎太祖皇帝之意。臣也不忍迁离江宁,只是大姜日益昌盛,迁都不得不行啊!”
杨靖安抚道:“楚卿一心为国,朕岂有不知,先稍待片刻。迁都一系可还有补充?”
“启禀陛下,臣附议楚尚书所奏!近来因商业繁荣,往来江宁的商人旅客不计其数,特别是同陈国频繁交易,商船车队纷纷停靠江宁。可是江宁城根本无法再容纳,导致事事受阻,且官道过窄,一遇大事便被堵塞!”
这是桑鸿言也赞同楚通的主张。
他们说得确实合情合理,杨靖也发现了他们陈述的这些问题。不过,也要先听听虞信等人意见,再行决定。
“虞卿你也说说吧!”
“是,陛下!两位尚书方才所言确也切中要害,不过老臣还是坚持不能迁都。当年随太祖白手起家,在江宁立下根基,创立大姜江山!
如今让臣亲眼目睹迁都,老臣实在于心不忍,况乎陛下为太子时以孝备受太祖喜爱。如今诸卿逼迫陛下迁都,远离太祖皇陵,岂不置陛下于不孝之地?老臣或许迂腐,或许保守,然决不忍此等事有损陛下清誉,有伤太祖先灵!”
说着虞信跪伏在地,双肩颤抖,老泪纵横,他这种从元老臣的心情是无人能体会的。
杨靖走下玉阶亲自扶起他,虞信年岁已大,杨靖生怕他再出点事。
“虞老爱卿你就别折腾了,朕又没说非要迁都,来人赐坐!”
安抚好虞信,杨靖回头说道:“廷玉!”
一直低调地张廷玉出列应道:“微臣在!”
“你给朕一点建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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