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亮的时候,祠堂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钟声,那是每日早晨和傍晚都会敲的祈福钟。
我身边的小道士被突如其来的钟声吓了一跳,险些没从床上滚到地上去。
我也是刚刚被吵醒,不过我比这做贼心虚的小道士淡定多了。我翻个身,抱着小道士说:“别怕,就是每日祠堂撞钟而已。”
昨晚小道士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以为他已经学乖了。可惜接下来小道士的行为真真让我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我本想在床上再赖一会儿床,没想到一只小手忽而顺着我腿根处摸了过来!
tnnd!老子想睡个懒觉都不得安生!
我只得打个哈欠爬起身,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天亮了,起来打坐吧。闭关贵在坚持,否则前功尽弃。”
小道士跟着起身,脸色甚是乖巧。
我不管小道士,自己洗漱完便开始上妆。
小道士对我化妆这件事特别好奇,凑到我身后瞪大眼睛仔细看。
“秋月仙子每日都是自己上妆吗?”小道士问。
我沿着笑肌打一层淡淡的腮红,回头看一眼小道士说:“本座府上只养男人,除了本座还有谁会化妆?本座不比阮芗天生丽质,不化妆也貌美如花。”
“得仙子谬赞。”小道士故作害羞低下头。
看着镜子,我发现小道士的目光其实主要还是集中在桌子上。我不动神色往桌子上看一眼,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小道士还是对桌子上的干支铜镜更好奇一些。
透过镜子里的倒影,我似乎发现小道士脸上多了浅浅的一个小红点。我回头认真端详一番这个肌肤吹弹可破的小美人,他额头上果然是长出一个小小的红痘。
“阮芗。”我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几遍,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你昨夜可是对本座说谎了?”
“啊?!”小道士轻叫一声,慌慌张张地说:“不不曾说谎!”
我转过身,对着小道士正色道:“阮芗可知亡羊补牢的道理?说一次谎不可怕,可怕的是将谎言越说越大,最说成一个自己都圆不回来的弥天大谎。阮芗自幼出家,当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拿过桌上的干支铜镜,语气艰难。“若是偶尔说几个小谎话倒也无妨,可是昨夜阮芗已用照心镜照过自己的内心。用过照心镜后又说谎,此乃大忌!”
小道士惶恐不安地看着我手中的铜镜,一时不敢再开口。
我将铜镜倒扣在桌面上,叹口气说:“阮芗且先回到你那边去,仔细想想,你可有妄言过什么。若是有,需得马上告知本座,本座替你解了这咒术。阮芗需得对本座说实话,否则本座也帮不了你。”
小道士离开我这房间时,整个面色痛苦到生无可恋。
阿虎的时间卡得刚刚好,小道士刚回去没多久阿虎就给我送早餐过来。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阿虎似乎清瘦了一些。明明闭关的人是我,为什么阿虎反倒是显得比我还要憔悴了?
“你瘦了”我在纸上写道。
阿虎只是淡淡一笑,将清粥小菜一碟碟放到我桌上。
不对!应该是出事了!
我提笔继续写:“王府是否有异动”
阿虎挠挠头,想了想,又不明所以摇摇头。
这孩子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又写:“你为何变瘦”
阿虎终是敌不过我的追问,拿起笔写道:“吃斋肚子饿”
我差点被这傻孩子气死了!我这副身体已经有二十岁,吃几天素倒是没问题。问题是阿虎正好是在长个子的阶段,整天吃些清粥苦菜怎么受得了!
我撇一半馒头塞阿虎嘴里,阿虎还算乖顺,笑眯眯地跟着嚼起馒头来。我觉得苏辄之有时候很靠谱,有时候又会犯糊涂。明知阿虎食量大,怎么都不会弄几顿饱饭给阿虎吃?
阿虎临走前,我递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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