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床当真是小得很,我之前有好几次想跟苏辄之讨要一张罗汉床,可是被各种事情一搅合,我根本找不到开口的机会。现在我和苏辄之挤在一张床上,苏辄之倒是舒舒服服占了一大块地方,可怜我只能被挤到墙角贴着。
苏辄之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他问我:“那妖人可有说了什么?”
“说了一些。”我把小道士跟我讲的话再给苏辄之重复一遍:“阮芗说从他记事起他就长在钦天监里面,他师傅就是上和真人。可是他说他师傅原本是个特别和蔼的老爷爷,对他一直很好,从来没有苛待过他。
“直到五年前,上和真人突然闭关了,从那以后一直都是上和真人的师弟上允真人主持钦天监事物。其实阮芗对上和真人闭关这件事情一直心存怀疑,只是他没有办法找出其中破绽。
“上和真人闭关很突然,之前上和真人从来没有跟阮芗说过这件事。五年前的一天,由上允真人代替他师兄向众人宣布闭关的事情。从那以后,上和真人再也没有离开过禁室,每天都由专人把食物送到禁室里面去。
“而且阮芗的生活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变了,那时候阮芗只有八岁,上允真人竟然就派人调教阮芗做那种事。上允真人还说这是上和真人的意思,上和真人正是因为无颜面对自己的徒弟才选择闭关的。”
我讲了一大堆,苏辄之一点反应也没有。我问:“老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苏辄之应了一声。
“哦。”我继续说,“阮芗说,原本钦天监主要就是负责占卜天相。天相这种东西嘛,其实就是把子虚乌有的事情生拉硬扯诡辩成板上钉钉。本来先皇立过规矩的,钦天监不得参与党羽之争。
“可是自从上和真人闭关后,钦天监的风向就开始往朝堂上飘。问题是皇帝对这种事情还特别迷信,无论遇到什么朝政决断都爱把上允真人请到宫里卜上一卦。皇帝也真是的,能对一个八岁孩子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的人他也信”
“不得胡言!”苏辄之呵斥我一句。
“哦”我想翻个身,可惜磨两下磨不动,我只能继续保持半吊在墙上的姿势。“还有一件事,阮芗说他没有见过梁王,也没有见过皇帝。这个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然梁王又要记我一笔仇。”
“可还问出别的什么?”苏辄之问。
“没了。”我说,“阮芗在钦天监的等级不高,要是等级高的他们也不会派来我这里送死。我觉得那个上允真人嫌疑最大。我现在又有个想法,就是有点冒险。”
“说来听听。”苏辄之说。
我斟酌了一下说:“钦天监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他们发起疯来,他们可能会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接近我。能不能让许清廉见一见阮芗,然后叫阮芗具体描述一下钦天监的那些头目都长什么样子,再让许清廉给他们每人画一幅画像。
“只要知道那些老妖怪的长相,以后出门我的胆子都能大一点。他们不就是仗着没人见过他们,所以他们做起事情来才这么肆无忌惮。”
苏辄之没有回话,那意思就是这个想法他不同意。
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我问苏辄之:“之前阮芗跑出去过一晚上,听说那天杨镡一直跟踪阮芗,后来有没有跟出什么结果来?”
“没有。”苏辄之说。
想想也是,要是真有什么结果的话,苏远那边也不会这么安静。
我的两个眼皮开始打架,我打个哈欠说:“我知道阮芗没有完全说实话,毕竟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闭上眼睛,睡着睡着好像挤进一个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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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市井里到处都在传十三王府闹鬼的传闻,以前关于秋月的传闻有多猛烈,现在关于闹鬼的传闻就有多猛烈。
我生拉硬揣好不容易才把酌泉公子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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