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慕容音虚扶了她一把,“你能理解姑娘我这份苦心就好,你要知道,咱们女人的身子,只能自己做主,明白么?”
“明白,明白。”香君又连连叩首,搞得慕容音不胜其烦,她救人本是顺手,可不是为了让人报答。
所幸这时软轿缓缓停住,慕容音撩帘一看,果然已到码头边。
“下来吧,”慕容音回头唤了一声,“这回走了,就不要再出现在郁江一带,我看雍京周围是个好去处,唉不过也随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慕容音知道,香君年纪小小便被卖入青楼,定然是没有家的,即使有家,恐怕也回不去,便绝口不提让她回家。
雇了艘样式普通的快船,又和船家谈拢价钱,慕容音付了船钱,又好生叮嘱了香君几句,才施施然上轿离开。
起轿时,软轿狠狠颠了一下,差些磕到慕容音的脑袋,她捂住自己额头,狠声便骂,“混帐东西!怎么当的差!?”
帘外传来一声不软不硬的“是”,慕容音心中更为光火,若是这轿夫是在雍京睿王府当差,敢用那种语气和主子说话,她当即就要让人拖下去打板子,可这毕竟是会安城,她也只得忍了。
软轿越抬越快,最后竟感觉要飞起来,丝毫无平稳可言,慕容音气得连连敲壁板,软轿外都毫无回应。
“停轿。”轿夫依旧不停。
“停轿!”慕容音大吼一声,她已察觉到些许不对,方才去水门码头和白天乘轿时,都是四平八稳,可方才的感觉,全然就像那些人要晃晕她一般。
纱帘外的灯光越来越暗,她乃是住在城中繁闹处,绝无走僻巷的可能,慕容音心一沉,“完了完了,我这恐怕是遭了夏氏姐弟的算计了”
银牙使劲一咬,慕容音一手伸进怀中,想去掏梅花筒,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想来他们不知自己手中有这个大杀器,赢面至少还是占了六七成!
探手入怀,慕容音的心顿时却凉了半截,脑子“嗡”一头,额头已涔出冷汗。
惨惨惨我今晨换衣裳时,忘记把梅花筒带上了!流华刃也没带,古有武二郎血溅鸳鸯楼,难道我慕容某人今日要血溅小僻巷?
这些人显然不是方才抬我的轿夫,肯定是方才我在船上时,这些恶贼趁机把轿夫换了!
“怎么办怎么办?”慕容音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一身男装,头上连根锋利些的簪子都没有,就是有她也没有胆子和外面这四个彪形大汉动手哇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看来今日她这条强龙,是真的要被地头蛇压了
帘外光景越来越黑,原先还能听到湖边的喧闹声,现在却完全寂静一片,忽而方向急转,轿厢突然重重落在地面,而后慕容音便听见一阵刀兵乱斗声,她本欲伸手掀帘观战,又想趁乱逃跑,谁知还没等有动作,几腔鲜血便溅在轿帘上。
慕容音惊呼一声,赶紧又缩回轿中。
片刻后,打斗声倏而停歇,她颤抖着手想掀开轿帘,谁知轿中猛然钻进一个蒙面男人,劈手便将她击晕。
慕容音再醒来时,已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身下摇摇晃晃,似乎是还在轿中。
本想抬手摸摸刚刚被击打的地方,微微一动,才发现自己竟已被紧紧绑起来,又使劲眨眨眼,这才察觉,原来不是外面太黑,而是自己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了,连嘴里也被塞了一个布头。
又仔细感受一番,慕容音确认自己还在软轿中,既然方才有人在半道上杀了那些轿夫,那现在抬轿的又是谁?他们又要带我到哪去?方才那个蒙面的男人,又是谁?
软轿不知转过几重街角,停轿时太突兀,慕容音往前一扑,竟又摔在轿厢地上,倒霉之极。
轿帘被人掀开,慕容音腰间一紧,马上便感到是被人头朝下扛到了肩上,似乎是被带到了一座小院中,又七拐八绕地被送进一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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