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出了事,今日城门肯定查的严,你们钻进去,我还说是给你姑母的客栈送菜。”
慕容音先往车中一钻,抱膝坐下,才发现这驴车就是昨日接他们出城的那一架,现在小灰狼不在,逼仄的空间只有她和厉鹞两人,倒也不挤。
厉鹞也上车后,二叔把车板一盖,又抱了好些菜蔬堆在上面,伪装得丝毫看不出,才赶着毛驴晃晃悠悠往会安城去。
夹层内,慕容音和厉鹞抓紧时间赶紧休息,一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向厉鹞问问题。
“他是你二叔?”
“不是,”厉鹞懒睁着双眼,“他是老灰叔父的拜把子兄弟,帮里的小辈,都可以叫他二叔。这些年,老帮主在城内,二叔便在城外,两人互为犄角。”
“哦”慕容音此刻心寸缭乱,时而担忧小灰狼的安危,时而又害怕自己和厉鹞被官府抓到。“你觉得阿灰此刻会在何处?若是你们帮里有人落入官府手中,会不会供出阿灰的身份?”
厉鹞凝着眉想了想,又仔细回忆起昨夜的细节,缓缓摇首道:“不会,老灰和老帮主的身份在帮里是个谜,除了我c二叔和少数两个舵主外,没人见过老灰的真面目。而那两个舵主,昨夜都没有在船队尾巴那,不会落入官府手中。”
“那要是有万一呢?”慕容音最不相信这种预言,在她看来,任何事在亲眼目睹之前,都不足为信,何况是关乎小灰狼生死的大事。
“万一也不会!”厉鹞还是斩钉截铁。
慕容音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仇呗,铁手帮的弟兄,谁不是受了安南侯夏其章的欺压?铁手帮开山立柜,说白了就是为找夏其章报仇。”厉鹞摊手苦笑,“那两人为什么能做舵主,还不是因为和夏家有血海深仇,即使被逮了,他们怎么可能供出老灰和老帮主?你宽了心吧。”
慕容音总算是松了口气,仇恨是最不容易忘却的事情,有的人遭逢大变后还能活着,就是靠心中的仇恨在支撑,若是有朝一日报了仇,这种人也就没了活着的信念,若不是活的浑浑噩噩,就是会自己了结性命。
小林子村离会安城不远,越靠近城门,驴车走的就越慢,可想而知,是城门对往来商旅行人盘查的十分严格。
慕容音暗暗心慌,此刻周围人多,她也不敢再随意说话,看向厉鹞,那厮还靠在车板上闭目养神,哈喇子都流到嘴角,若不是慕容音伸手拧了他一把,这厮当即就要打起呼噜。
一见慕容音满脸焦灼,厉鹞当即明白,这位姑奶奶是害怕了,便端出一副“二叔在手,城门进得”的做派,像二叔这种铁手帮的人精,岂能不知要与城门卫队搞好关系?
进城时,别的人都是查了身份文牒还不够,轮到二叔,他笑容可掬地打点了几钱碎银子,官兵也敛了身上的丘八之气,笑着放他进城,于是乎,二叔就大剌剌地拉着驴车,带着驴车上的两个匪首进了城门!
不仅是慕容音,连厉鹞都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轻易就蒙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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