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谢过你们公子”慕容音看起来有些忧郁,肖素衣微露笑意,又轻启薄唇,“郡主可知,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大好?”
慕容音点点头,却是默然失语。
她逃出行宫后,最怕见的就是熟人,肖素衣的到来,让她感觉到,原本走得顺风顺水的路,突然就撞到墙上。
“在下知道,郡主一到此地,便与夏刺史的一双儿女结下了仇,这两日逡巡在顾宅外的人,也是夏家的仆役,郡主要当心。”
慕容音浅叹一声:“我自会当心,只是我想不通,原本夏青湖都忌惮起我的身份了,为何还要行如此得罪我的事情?”
“在下也不清楚,”肖素衣一顿,“不过郡主大可移居在下落脚之处,在下可保郡主无恙。”
慕容音并不考虑,轻摆素手,其时一道阳光透过窗棂,恰好照在她皓若冰雪的手背上,十指纤纤,柔若无骨,竟莹白的有些晃眼。
肖素衣眼神须臾迷朦,昨夜借着月光看自己的手,那粗糙的硬茧还历历在目
慕容音察觉不到肖素衣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犹自说着:“我就在顾宅,阿灰c厉鹞还有顾先生都是我的朋友,我若是偷偷走了,他们该怎么办?”
“郡主是讲义气的人”肖素衣也不再劝,“那郡主万事小心,素衣告退。”
慕容音起身送客,转身回宅时,街边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一动,慕容音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装作无知无觉般,心中却是一阵恼怒,看来这夏青湖真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姑奶奶装作避着你,你还蹬鼻子上脸的来了,等老子离开会安时,一定送你份大礼!
慕容音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咬牙切齿地要送夏青湖一份大礼时,夏青湖也憋足了劲要送她一份大礼
安南侯府内,夏青湖和夏川涌坐在亭中,面前还站着个干瘦的中年人,一袭藏色衣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声音好似鸡叫,这么个形象猥琐的人,竟然是夏府的大总管!
这人一面说话,夏青湖便不停点头,偶尔还露出些得意的神色。
周无厌不厌其烦地禀报着,身为夏其章身边的得力人手,周无厌知道夏侯爷对他这双儿女偏爱到了怎样的程度。
为夏家效力多年,周无厌早已是夏府的大管家,他的人也如同他的名字,不厌其烦,贪得无厌!对于夏其章交代下来事情,他不厌其烦;对于有求于他的人,那便是贪得无厌!
前些日子办云锦盛会,夏家的两位祖宗少不得来凑了热闹,谁知事后好几天,公子小姐都没有回封州的家,而是派人传信,说在会安城遇着些事,要多耽误些时日,已经在旧宅安南侯府住下了。
夏其章和周无厌都没当作一回事,谁知又过了几天,小姐竟让人传信,请夏其章去打听,雍京中薛家有没有一个年纪十六七岁,叫薛盈歌的女儿。
周无厌向来清楚夏青湖的性子,心知肯定是他姐弟二人与那个叫薛盈歌的起了冲突,这姐弟二人跋扈惯了,从来喜欢以富贵凌人,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无厌虽不把这当回事,但夏其章一听一双儿女受了委屈,赶紧就托人打听,几番周折下来,雍京的消息也算是传到了封州——薛丞相府中,并没有十六七岁的女儿,更没有个叫薛盈歌的小姐。
夏其章特地派了周无厌来到会安城,既然有人敢冒充薛家的人招摇撞骗,还骗到了他夏家头上,那就死
听完周无厌的话,夏川涌好一阵激动,连端着茶水的手都有些不稳:“阿姊,既然那个姓薛的没有什么来头,那是不是今晚嘿嘿嘿”
“今晚?”夏青湖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她却将这种东西称为智慧,“今晚可还不行要准备,就要准备得详尽些难道只是把她抓来就够了?”
夏川涌到底小两岁,狠毒尚不及其姊,皱着眉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主意来。
夏青湖眼中的幽光就像鬼火一般磷磷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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