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从草丛中冲出去,抓住那匹独马的缰绳,那匹马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着前面的同伴去呢,猛被人抓住了缰绳,反倒撒开蹄子也奔起来。
肖光捷早有准备,他飞快地跟着跑了几步,用力一蹬就蹿上了马背。
背后传来了叫喊声:“有人抢了我们的马,站住”
随即是叭叭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身边飞过,他将身体伏下紧贴着马背,用马缰绳抽打着马股,那马紧紧跟在前面四匹马后面。
渐渐远离了制冰厂区外了,可是那边的枪声和炮声丝毫不减,好一阵激烈的厮杀呀。
肖光捷根本没心思去揣测另一帮是什么人,他两眼死盯着前面的头马,他甚至祈望那个麻袋随着马的跑到而掉下来,那样他不用再驱马追赶了。
可是那个麻袋被放在马背上后,又经过了绳子的捆扎,被牢牢地捆绑在马背上的,不可能随着马的奔跑而掉下来。
肖光捷不得不考虑,是否开枪打那匹马?
他左手执着缰绳右手去腰里掏枪,枪拿在手上,却不忍心扣扳机。
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打它呢?就算打伤它的腿,在这样高速奔跑中,马一个趔趄摔倒,多半也是非死即伤。
迟疑间,一个奇迹突然出现了,前面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一个人,张开两手,作出拦截的动作。
肖光捷吓得气都要屏住,这是哪个呀,不要命了吗?挡在飞奔的马前面,那就是找死!
但奇怪的是,冲在最前面的马一见此人,立刻就速度慢了下来,在离此人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慢慢地走过去。
肖光捷所骑的马也跟着前面的马一起慢,似乎马与马之间都有心灵感应,哪怕前面的马突然慢了,后面的也会及时调整,决不会撞上去。
他吃惊不已,是什么人有如此的魔力呀。
等他走近了,才看清是谁。
柳相如的外甥,熊大队长。
“啊,小熊,怎么是你呀?”肖光捷惊讶地问。
小熊拉住头马的缰绳,简单地说道:“我跟你们分手后,就去找外省的大舅舅,他给二舅也就是柳相如写了一封信,叫我带着信又回了东堡寨见二舅。”
“柳相如是你二舅,你跟他闹得这么僵,他还能原谅你吗?”
“大舅舅不希望我和二舅之间成为冤家,既然二舅的女儿都没了,膝下无儿,我这个外甥就应当负起后代的责任,应该跟着二舅侍奉他到老。”
“他能接受你吗?”
“反正看了大舅舅的信,他也没表示反对,因为那是他亲哥的信,他不能当面违抗。”
“你大舅舅是什么身份,连柳相如这样的匪首都乖乖听从?”
小熊没有透露他大舅舅是什么身份,只说大舅舅比二舅牛得多了,为什么官军费了那么大劲屡次来剿却没有效果?跟大舅舅有重要的关系。
肖光捷领会到了,可能这个大舅舅在官方的要害部门任职,当官军准备发兵去剿东堡寨时,他就提前给外甥送信,让东堡寨赶快作好准备,有这样一个内鬼,官军的围剿能有什么效果。
“那你还是舍不得你二舅吧,舍不得放掉在他手下当个大队长,吃香喝辣。”肖光捷有些不悦,觉得小熊仍唯利是图,怎么就忘了柳相如拿剑对准他咽喉那一刻了,躲过了死亡威胁又念起甥舅情来了?
小熊连忙摆手:“我并不是舍不得那个职位,既然大舅愿意给我和二舅说和,其实等于大舅不接收我,要让我还回到二舅那里去,大舅那里不准备给我一碗饭吃,那好,我就先回东堡寨吧,我的心思你也明白,跟柳相如已经势不两立,他在我眼里不再是什么亲舅,而是想杀掉我的一个刽子手,我是想,能不能利用大舅,再次打入东堡寨呢?”
“打入?你的意思,你想作个卧底?”
“啥是卧底?”小熊对这个词感觉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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