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夜行衣蒙着面的人在一片昏暗处向负手而立的男子跪下请罪。
“属下该死。”
他们能力不足,害得自己主子命悬一线,确实该以死谢罪。
“这怨不得你们。”夜来寒气重,阿牧轻咳了一声,脸上浮现出几分病弱的苍白之色,他眯起眼,“京城情况如何?”
“将军,许家近来和王府走得近,前几天,郡主不小心坠了河,是忠勇侯世子许城救上来的。”
来人说完这话,就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去,跟着阿牧的人谁不知道,这位将军,整个人就是个罗刹,除了对郡主稍微好一点,那也不过是郡主救过将军罢了。
果然,将军的脸阴沉着,一副狂风暴雨将要袭来的趋势,下一刻,他拂袖,“回京。”
天光大亮之际,一夜沉睡的南芩才睁开了眼,因为解决了威胁生命的人,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睡得十分香甜。
她掀起厚重的被子,就见阿牧靠坐在床上,手上正拿着染血的绷带,那绷带看上去质量不错,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南芩就猜到了几分。
阿牧的人,找来了,南芩拿碗给自己倒了碗凉白开,一口气喝下去,如同火一般灼烧的嗓子才好了几分。
破烂的木门外有人杵在那里,“少爷,都准备好了。”
阿牧将药粉撒在伤口处,对南芩道:“过来帮我。”
南芩拿起干净的绷带,小心翼翼的绕过他的伤口,阿牧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细嫩的脖颈间,他一双墨瞳盯着南芩,“到京城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芩不打算回文家,宅斗事业就好比走钢丝,她没兴趣也没耐心去和文老爷的母亲姨娘庶子庶女斗,她更加不想弄一个身份来约束自己,她一向怕麻烦。
“这样很好。”阿牧点点头,南芩本就是王府千金,那商户女的身份压根儿就配不上她,看在她这一路护他救他的份儿上,他决定帮帮她,于是他道:“我回让你回王府的。”
哪知南芩依旧摇头,“我也不想回去。”
“那是你的家。”
“哦,我的家?”南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阿牧,一双明眸里裸的写着讽刺,“他们早就不要我了,我还非得回去上赶着讨好他们不成?”
“我当初为什么离府,阿牧你心里明白得很,清芷是整个王府的眼珠子肺叶子,百里王妃会让我这个煞星回去?万一清芷再有个头疼脑热,我怕是得彻底死了。”
她冷笑一声,弯腰端起铜盆出了门,阿牧眉头微微一拧,不过片刻他又松开,见南芩端着清粥小菜进来,和她道:“到了京城之后,就住在将军府吧。”
“我能护着你。”
南芩却道:“不必,我自有去处,你只按照咱们的约定将我带到京城即可。”
“你能住到哪里去?”一听这话,阿牧当下就冷了脸,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白,“文家你不回,王府你不去,你在京城除了我,还有谁会护着你?”
哪知南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什么身份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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