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了，阮棠一下子坐直起身。季庭北走进来，“听周姐说你早就回来了，但脸色不好，你怎么了？”     “……”阮棠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季庭北脱下西服，松开领带和袖口，走到床边，他抬手试了一下阮棠的额头，发觉没什么异样，心中松了一口气，却看到阮棠还在盯着自己，他挑了下眉，“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阮棠有许多的疑问，可到了这时候，她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中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惧怕感，她不知道真相是否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季庭北还在等着她的回答，阮棠的手在被单下紧紧扣住，“季庭北，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去医院了，医生说，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季庭北脸色大变，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肩，“发生什么事了？昨天产检不是好好的吗？”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阮棠抬起眸，与他对视，“又不是你亲生的，如果保不住了，你我都轻松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了，孩子一定要保住！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     “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阮棠低低地重复一遍，“所以，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当然。”     “为什么？”阮棠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内居然有一种久违的温热感，“季庭北，为什么这个孩子这么重要？”     季庭北有些不懂她怎么了，他蹙眉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说过无数遍了，为什么你今天又提起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阮棠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轻轻一笑，“是发生了一点事。”     “你怎么了？”季庭北满脸紧张和担忧，伸手就掀开被子查看，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她。他目光凌厉地在她身上扫过一遍，没看到什么伤痕，一颗心才悬定下来。     阮棠坐着没动，只是眼眶微红，“我今天知道了这个孩子是谁的了……”     季庭北动作一顿，他眸光倏地一抬，与她对视，然后轻问：“是谁？”     “……”阮棠忍不住笑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这样问，真是太好笑了。     她这样子，让季庭北没来由地心慌起来，“阮棠，你说话！”     “还要我说什么？”阮棠笑意渐凉，目光凉薄如刀，“季庭北，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吗？”     “……”季庭北喉间一哽，“你，你知道了？”     阮棠声音低浅地道：“三月二十那天，是蒋川平的生日，那时候我即将跟简时沣结婚，我不想人生被左右，就想放任自己一次。我接受蒋川平的邀请去他家替他庆生，也是准备了那一天晚上把自己给他，那时候我心底是喜欢他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喜欢的人，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以后跟别人结婚了，也不留遗憾了。可是那天晚上蒋川平被人牵绊，根本没有去房间。去房间的是另一个陌生男人，只是当时我喝了点酒，房间昏暗，我没认出来，错把他当成了蒋川平。这段时间我一直告诉自己不用去在意那个男人是谁，我的孩子我自己爱护就够了。可是……荣宝儿告诉我说，那一天她给你下了药，也是准备献身给你的，只是被你逃了。蒋川平也跟我说过，那栋房子是你送给他的……季庭北，你告诉我，这一切巧合，说明什么？”     “……”     季庭北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当听到她的这一番剖析，他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虽然有些事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经过她的口亲自承认后，他竟然有种痛到说不出话的感觉。     他的沉默，在阮棠看来就是默认了，她呵地一笑，抱着最后的一点渺茫希望问：“所以，那一晚，真的是你？”     “……”季庭北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他看到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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