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流川,不会是他的对吗?否则就太可笑了,往日她是如何鼓励他,祝福他一定要和心仪的人永归于好,历历在目。
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一个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情敌?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舍身救我?一生至交,都是谎言吗?
再说墨千寒这边,连着十几天化悲愤为力量,今天终于肯松懈下来好好睡一觉,不似玄凌殿金碧辉煌,毕竟临时建盖,多少有些不符合身份,简单实木大床上,平躺着的男人已经陷入沉睡中,沉得有人悄悄潜入也没察觉,或许是真的很累。
不是纳兰流川是谁?带着轻佻邪笑一步步靠近,这都没醒来?啧,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这样折磨自己?瞧,都憔悴了呢,敛去玩味,轻轻落座。
这张脸曾几何时无数次出现在梦中过?一千多年了,犹如一个执念深深纠缠着他,这样看着,心还是会被波动呢,但没昔日那般强烈了,却不能证明他对他已然放下,如何证明?
“娘娘您怎么来了?还穿这么少。”
门外,云曳惶恐慰问。
祝思云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对方莫要声张,后笑着指指里面,不再看他,提着裙摆悄悄将厚重布帘拉开,隐身屏风后。
因看得入神,所以纳兰流川同样没感受到来自屋中另一人的气息,指尖已经不知何时抚向了男人的眉梢,早有预料般,当身下人睁开眼刹那,已轻点上他肩窝某个穴道。
墨千寒第一反应就是眯眼散发出警告,可很快又因这此生最大宿敌的诡异眼神而大惑不解,便干脆敌不动我不动,天生也动不了。
纳兰流川见他如此,噗哧,暧昧笑出,垂下俊脸柔声诉说:“你没看错,我从未将你视为仇敌,还记得小时候在玄尚御花园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儿吗?就是我。”
黑眸倏然瞪大,不知是为着往事,还是那越见靠近的脸,薄唇蠕动了几次,可惜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嫌恶蹙眉以示愤怒。
“你果然言而无信。”将对方所有排斥收入眼底,纳兰流川玩心大起,故作愤懑:“那时你说过,将来娶我做娘子,墨千寒,虽然我纳兰流川不可能委身人下,但你这家伙反正没能力满足女人,何不嫁于我算了?这样你就再也不用苦恼羞见那些莺莺燕燕了。”
某些强压心底难以启齿的事被摆上台面,令墨千寒额头青筋都开始突突蹦跳,寒眸凛然阴鸷,一副他若敢再靠近,便是将来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我有说错吗?你丢下白月湘自己跑来边关,别告诉我不是因为你那不中用的身子害怕面对她,墨千寒,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其实心里很难受吧?否则这么多天过去,休书在哪里?写不下去?呵呵,那能怎么办?你连个孩子都无法给她,做为男人,还真是失败,你也怪不着我离间你俩,因为床笫之间你只能”欲言又止,恶趣味的附耳轻轻说了句什么。
祝思云震惊于纳兰流川的暧昧行为的同时,也因那番话忘了呼吸,墨千寒他还有着这么多苦衷呢,看来她果然还不够了解他。
墨千寒呼吸骤然大乱,凶狠斜睨着耳畔胆大妄为挑衅者,黝黑瞳孔瞪得欲要脱眶而出,哪怕被施了定身术,躯体也在隐隐发抖,令人不免怀疑,一代枭雄会不会就这么活活被气死在床上?
纳兰流川好像挺享受对方这种反应,非但没适可而止,还变本加厉就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嘟唇在眼下比女人还要白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呃”一道用尽全部力量散发出的排斥单音飘荡开,正要咬牙试图强行冲破穴道时,眼角余光仿佛感受到什么,眼珠快速转动过去,顿时忘记了反应。
纳兰流川同样阴狠转头,看清是谁后,运好气的大手剧烈抖动了下,所有气流顷刻瓦解。
祝思云表现得很平静,心也未起波澜,仿佛眼前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环胸依着屏风全当看大戏。
‘噌’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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