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蹙眉道,直觉告诉她二十年前的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她相信母亲和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害了楚蔷的一定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人应该是楚国的人地位会很高,其他的人没有这个机会,这个宫中有太多的秘密她必须弄清楚,还母亲一个清白。
“什么意思?”朝华讶然,楚国怎么会与唐善清的娘亲扯上关系?
“奴婢多谢娘娘不杀之恩!”朝华伏下身子声音带着些许颤栗。
“下去吧!”像是从未发生什么一般,唐善清径直走向摇篮处,将奶娘的目光挡住,这个奶娘是楚奕的人,她不能再让这群人与她的孩子有任何的接触。
朝华稍稍抬眼不放心的看了唐善清一眼,触及到奶娘投来的目光,快速低下头,躬身离开。
“娘娘,小皇子交给奴婢吧!你是皇上让奴婢请来的太医来为娘娘治伤的。”
唐善清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笑着的太医冷声道:“不必,谢过楚帝的好意,这点伤不算什么,太医还是请回吧!”说完唐善清坐在摇篮处,看着顾念宸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心一阵阵的揪痛,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自己这些日子能否保他无恙,对楚奕她发自内心的恐惧。
“娘娘,臣若是这样出去无法向皇上交代啊!烦请娘娘容臣给娘娘治伤。”太医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被称为娘娘的究竟是何人,但是能住在这里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况且楚奕交代给他的,他怎敢不做。
“你自如此回他便好。”说完唐善清任由太医跪在一旁,不曾再说一句话。
直到红霞晕染天际,火烧云遍布唐善清都只是看着顾念宸沉沉睡去,太医跪麻了腿,长叹一声,只得离开落水宫。
慈宁宫中,楚蔷一身红衣靠在软榻上看着画中的小女孩,向来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美眸中,弥漫着深深的悔恨和痛苦。妖娆的面容也变得异常苍白,画中的小女孩三四岁的模样,坐在百花环绕的秋千之上,美丽的娇小脸庞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美丽而皎洁,荡漾着快乐和幸福,素指抚上画中女孩的脸庞,对着那个灿烂的笑容,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悲伤的声音,带着哽咽的语调,低喃:“嫣儿,你在哪儿?母后对不住你,母后好想你啊!嫣儿!”
最亲最爱人的背叛,羞辱与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她恨,恨她在乎的人背叛她,她恨,恨她所爱非良人,那段最不堪的回忆在那一段日子折磨的她痛不欲生,而那些害她的人却幸福安逸的过着他们想要的生活,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让他们的子女偿还他们所欠下的债务,因为这些恨她将恨意迁移到楚奕身上,让他从小就背负那些仇恨,更因为恨,她害了自己的女儿,险些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为的就是那些能够帮她复仇的权利,最后她赢了,女儿也没了,十几年了,那无尽的悔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令她痛不欲生。唯有那些未曾完结的仇恨,勉强支撑着她,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会让其得到应有的惩罚。
“主子!”黑衣人透过帘幕看着靠在软榻上的人,看着她手中拿着的那幅画眼中划过一丝黯然,那一次的事情对她打击有多大他都看在眼里,也正是因为那次事情他才下定决心以这样的身份入了宫,时时刻刻保护着她。
听到声音,楚蔷擦掉眼角的泪水,缓缓合上画道:“怎么了?”
“韩旭被杀了,赤羽和沂水的大军距京城只剩三座城池了,楚国保不住了!”眼前的形式并非他想看到的,楚国毕竟是他曾经守护的国家,只是如今只要她想的,他便不会再去阻拦。
“是哀家错了,当初那场局不但没能让他们死,反而害了楚国,你怪我吗?”楚蔷缓缓从软榻上站起,素手撩开帘幕看着一旁站着的玄衣男子。
“主子做的永远都是对的,我不怪主子。”玄衣男子身躯微僵,深邃的眸色划过一丝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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