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展开轻身功法携着炎西川一路奔行,盏茶不到,已到了方才二人歇马处山背,回首探望,见那兽皮青年并未追来,心中不由舒了口气,解开炎西川那匹马系着的缰绳,在马尾用力拍下,那马儿受惊之下直向前狂奔,牧晨望了一眼,转身扶着炎西川上了另一马背,二人共骑一乘沿着山道策马疾行。
炎西川双眼红肿不能视物,坐在牧晨身后,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千金百草丸’吞入腹中,想到此次本是简单找寻金须龙蜈的差事,不想自己在一个年轻人手上弄得如此狼狈,想到此处,忽而喟然一叹道,
“牧小子,日后遇到此人定当加倍小心!”
牧晨闻言,回想那青年武功手段唏嘘不已,又想那人年纪轻轻身手不凡,出身定是非同一般,只是阅历不如炎西川深厚,不知中原武林有此等厉害掌法,念及此处,忍不住心中好奇道,
“前辈,你可知那人师承来历?”
炎西川神情一整,肃然道,
“若老夫所料不错,那小子十有便是南海派弟子。”
“南海派,莫非不是中原门派?”
牧晨听得炎西川话语,心中对于南海派颇觉陌生,想来不是中原武林中人。
“南海派在南海郡隔海相望的海岛上,方圆足有数郡之地,其武学传承之久足以与中原武林相当南海派创派祖师由于年代久远已无从查证,派内武学典籍繁多,比之少林七十二绝技只多不少”
“传说前朝‘会昌佛难’下生还的数十名武林高手一齐远离中原是非之地,逃到南海派所在小岛,见岛上丰饶富庶民风纯朴欲要强占,孰料反被岛内高手出手镇压,自此以后,再无人敢挑衅南海派威严”
“那兽皮青年所使《八荒掌》正是南海派绝技,讲究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外加”“手与脚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内外合为,此门掌法合共十二式,辅以灵活多变的八卦步法,当真是八荒唯我独尊的掌法,连少林绝技《般若金刚掌》与逍遥宫的《逍遥七绝掌》也要逊色一筹,据说《八荒掌》乃当年南海派武圣高手所创,只是以讹传讹也不能尽信。”
炎西川手捋白须,侃侃而谈道。
牧晨听得《八荒掌》合共十二式心中吃了一惊,心道那青年方才只使了三招掌法我便不及,倘若全部使出,今日只怕凶多吉少,如此一想,心下忽而生出挫败之感,又听闻那掌法乃武圣高手所创,心中不由一突,暗道整个中原诺大武林,千百年来只出过两位武圣,想不到小小的一岛之地,也出现过一位武圣高手,念及此处,牧晨好奇道,
“前辈,那位武圣是谁?”
“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太过久远”
二人乘在马背边走边聊,才行数里,陡见前方山道向外突出一块丈许方圆岩石,岩石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岩石上站着一位身穿青袍的男子,男子身形高大挺拔,头发灰白,此时双手负在身后,右手上兀自抓着一根青玉洞箫,那青袍男子身处危崖好似不觉,仍自抬脚向前踱步,眼见便欲摔下山崖,陡听身后猛地一声大喊道,
“前辈,蝼蚁尚且偷生,何故寻死?”
牧晨陡见青袍男子自寻短见吃了一惊,连勒马停步跃下马背,只余炎西川坐在马上侧耳倾听。
“佛言人生皆苦,生c老c病c死c怨憎会c爱别离c求不得,既然皆苦,又何必苟活人世,不如早登极乐!”
青袍男子闻言身形骤顿并未转身,声音浑厚低沉背对着牧晨道。
牧晨闻言心觉青袍男子此言有几分在理,只是若人人如此想法,天下间只怕早已无人了,又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之事,大抵十有不尽人意,念及此处,不觉悠然一叹道,
“前辈这般想法定是心中有所遗憾,小子时常见到一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人,活的很是艰辛,他们却没一死了之,饿了便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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