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木头做的小匕首,呆呆地仰着头看着树上。
一个宫装妇人坐在不远处,和面前一众大臣家眷说话的时候,也时刻留心着自己的孩子。
小男孩看着自己短短的四肢,又打量了一下粗壮的枝干,内心有些挫败。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大不了多少的宫女,她轻声轻语喊着:“梁王殿下,您的纸鸢不在这里呢。我们去别处找找好不好?”
“算了,孤不要了。”
小男孩哼了一声,迈着小短腿朝那边被众人簇拥着c风光无限的女人小跑过去。“母后,我饿了~”
“三郎想吃什么?”
他把头埋在女人的怀里,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就是闷闷的。
“不知道,随便什么都好。”
女人牵着小男孩离开了,留下一众叽叽喳喳的女人在攀交情,在争风吃醋。
“陛下,你醒了?做噩梦了吗?”
陈修远撑着脑袋起身,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半晌才悠悠地说道:“不是好梦。”
他看着桌上堆得老高的奏折,忍不住用手按压太阳穴。“中书省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低下了,这么长时间,就真的找不到一个担得起大任的好官?!”
“父皇,母后!”
陈修远正在吐槽整个中书省的官员们,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连打两个喷嚏,就在这时,一句脆生生的呼唤让陈修远喜笑颜开。
“陛下,之曼放学归来了。”
早已成为皇后的崔尚娴,身上除了原本克制而周到的温和,更多了些母性,看着蹦蹦跳跳走过来的小小孩童。
陆之曼,年龄,五岁,但是比起一些四岁的小孩,甚至会瘦弱一些。哦对了,他是个男孩子,
还记得陆之曼出生的那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陈修远坐在高高的龙庭上,撑着脑袋看着下面一众朝臣,此时这些人已经为了一个“商人之子能不能做官”争破了头,其中跳的最凶的,除了陈修远授意的几个人,就是一些顽固分子。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们的想法,圣旨早就拟好了,他只是在看看,愿意豁出性命来反对他的,究竟有几人
那边有的是人拿口水当金刚长枪,你来我往,陈修远自认论口才,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就静静的看着,看累了就喝口茶。
有的人是不知道他这位君王的意思,埋着头往前冲,有的人,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在哪里,于是就站在原地位反对党加油助威,陈修远一个眼神过来,就立马“知错能改”,还有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要怼皇帝,不怼的话,浑身不舒服。
陈修远看了看反对他的中坚力量之一——姜润,姜大人,这位三朝元老,辈分大到,即使是他这个皇帝,也要尊敬一下。
“陛下,陛下!”
陈修远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已经决定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但是这一声尖锐而突兀的声响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充满了整个大厅,并且吓退了唇枪舌剑的众人
就在那一天,陆之曼来到了世上,不过不是女孩。胡太医在旁边瑟瑟发抖,害怕皇帝追究他诊断失误之责。
“陛下,孩子是男孩,’之曼’这个名字就不太合适了吧?”
崔尚娴嘴唇有些发白,怀里抱着一个小脸皱巴巴的小孩,疲惫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陈修远一听是男孩,顿时眉头皱了一下。曾经皇后还不是皇后,只是太子妃的时候,曾经忧心忡忡地考虑过一个病弱的嫡长子的成长道路上会有多少艰难,现在看她的样子,怕不是早就抛在了脑后,但是听者有意,陈修远记在了心里。
想想自己已经故去的孱弱的大哥,自己之前的前任皇太子,如果不是因为身体有疾,怎么会让野心勃勃的齐王逼到如此地步,也更不会让自己钻空子,捡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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