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号,陈沐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高的知名度。
没有知名度,不可能在街上乱走,更不可能说要见管带,就能见到巡防营的管带。
何胡勇正在营房里军议,待得军官们都散了,才让陈沐进去。
他的案上有个沙盘,墙上挂着军事地图,但并没有遮掩,也不知是信任陈沐,亦或者不屑这么做。
“军事重地,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说吧,有什么事。”
他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将双脚搁在了案上。
在陈沐的印象之中,何胡勇很喜欢穿戎装,也很少有这么散漫的举动,眼下战争时节,他竟反倒放松了起来,也是让人感到诧异。
“这附近可有高处?”
何胡勇皱了皱眉,脸色也冷了下来:“打探地形可是禁忌。”
陈沐并没在意,只是朝何胡勇道:“先前说要送你一份礼,你总归要验收一下吧?”
何胡勇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站了起来,顺手拿了个单筒望远镜,便带着陈沐出去了。
营房外头的城墙上有个哨塔,两人便登了上去,何胡勇朝陈沐道:“然后呢?”
陈沐望着前方的夜幕,笑了笑道:“等。”
虽然哨塔上寒风阵阵,但何胡勇似乎有了预感,也不再多说,便这么站着,干等。
“你不想知道徐官熙的情况?”何胡勇突然问了一句。
陈沐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想,若他死了,你会跟我说的,如今问我,便说明他没有死,问了也白问。”
何胡勇看着陈沐,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何胡勇到底是忍不住:“你到底搞什么鬼?”
陈沐没有回答,反倒开口道:“你终究是洪顺堂的人,总不能当一辈子的官,若是不当官了,还会回来洪顺堂吗?”
何胡勇也是愕然,眼中竟然有些迷茫:“这身狗屁穿得太久了,有时候还真的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官还是贼”
陈沐也默然,正打算说些甚么,远处的海岸线上,突然闪了闪!
“来了。”
何胡勇的身子陡然一震,赶忙举起单筒望远镜,但见得海岸线上,不断爆出一朵朵巨大的光团,久久不曾散去。
过得片刻,剧烈的爆炸声便传了过来,城外的洋人军营彻底大乱,爆炸的余波带来一阵阵满是硝烟味的风,洋人们四处奔走,爬上高处,整个营区都炸开了锅!
何胡勇默默地放下单筒望远镜,脸上满是惊愕,过得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
陈沐本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因为他是巡防营管带,打退了洋人,乃是盖世奇功,朝廷也不需要议和,他必然能在官场更上一层楼!
然而何胡勇看着却万分地失落,仿佛炸的不是洋人的战舰,而是他的老家一般。
“我不明白”
何胡勇摆了摆手:“你不需要明白,回去吧,我知道林福成见过你,这两天洋人退了,你就去广州吧。”
陈沐就更是迷惑了。
然而何胡勇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人将陈沐送出了军营,一直送到了陈家来。
陈沐是如何都想不通,也亏得弟兄们很快就安然归来,谈起炸战舰的事,一个个满脸红光,仿佛做了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
也不消等太久,天亮之后,鬼佬们再没敢放炮,他们派人举着旗帜,进入到了城里来。
也不知为何,洋人入城,简直比面对炮轰,更加的让人紧张,所有人都不得外出,消息也封锁得更加的严密。
过得两日,才有小道消息传来,说是总督已经来到新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撤了何胡勇的职!
陈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终于明白何胡勇为何要叹气,收到大礼为何没有半点喜悦。
他想让兄弟们离开,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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