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静心,感知背后秦封搭手安抚,借着手臂阴影回以苦笑。
“既遇机缘,便借机一举斩凡尘。”
一言惊醒梦中人,苏清弯眼一笑,抛去一切新起的茫然。
路人们以为苏清这般作态是累了,自发的静下声音。。各自找了平坦地铺开包袱皮,枕地而眠,临睡前还叮嘱秦封放心,有他们几人在旁护着,定不会有人敢偷摸闯进来占姑娘便宜。
秦封点头肯定并不挑刺,四周静下来,山林凑起虫鸣,月光无声铺开,挑了一处稍偏的树干,相互依偎。
时至黎明最暗之际,山林里出现沙沙响动,苏清身不动作,眼眸却睁开了,隐隐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一重一轻,苏清静候了片刻,听着是抱怨彼此贪玩误了归去的时辰,便不再在意,阖目养神。
待到晨曦破晓,又有一辆马车奔驶而过,卷起的沙尘蒙了路旁半醒的路人。
路人咒骂着爬起身。。气不打一处使,起身就欲指着马车破口而骂。
然而,脏字刚挂上嘴角,那人却盯着车身模样愣住,抬脚踹了踹那个贪色之人。
“怎么了,大清早的,又不急着赶路。”迷迷糊糊,翻身不理。
那人却呆愣地执意唤醒他,“诶,刘二,那是不是朗月公主的随侍医官的车架。”
“什么?”一听到朗月公主之名,贪色刘二一骨碌爬起身,循着目光盯着卷着尘烟而去的马车,肯定到,“我之前离得最近时,便是坠在车队最后的车架,百鸟朝凤,笼上绣医,就是这般模样!”
“医官车架不该是紧随公主左右的吗?为何清晨冲忙驶过。”
“莫不是朗月公主出了什么事?”另一露宿人早被动静惊醒,听着其他两人的说法不由猜测。
不猜还好,一猜仿若扎在了刘二的心间,他此般爱慕公主,怎得忍心听闻公主出事呢。
二话没说,汲汲皇皇裹了行装直直地跟了上去。
其余二人怎得喊叫都叫不住,只得卷起包袱,歉意的朝苏清和秦封拱拱手冲忙追去。
空留两个不问世事的人,只盯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几息,苏清便说,“走罢,先去秦家村。”偏头解释,“不着急朗月公主之事。”
苏清做主,秦封欣然同意,重归小道,路边景象渐渐熟悉起来,许是长久修行练来的好记忆,苏清甚至有种前景今物一一对照的错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茫然无措的半大孩童如今早已不染凡尘。
二人并没有选择从秦家村内部穿过,而是绕着村后田埂直入后山,后山好似有人修整,铺就一条石板小路,拾级而上。景色却愈发的眼熟,“这不就是去你家的路?”苏清晃而惊讶看秦封,却见秦封面上有些许错愕又有稍微的安宁。
上行十来丈,尽头传来郎朗读书声,孩童的声音朝气蓬勃,走的近了,一个圈起的大院印入眼帘。
这个曾经半壁坍塌的屋舍不知何时成了学堂。
即使心有疑问,却也不曾打扰,只站在院外小心的打量着,篱笆砌上已有些许年头,曾悬而未塌的半边房子依旧保留着,只在塌陷的部位圈起了更大的屋舍,孩童们便在那里学习,只是此刻已经消停。。灰袍的年轻夫子揪出两个少年厉声问责。
“儿时顽皮,父亲从未像夫子那般打骂我。”秦封突然感慨。
苏清却觉新奇,“我遇见你时,你也不过七八岁模样,可看不出任何顽皮的影子。”
秦封低头好似想起儿时相遇,笑容才起却又咽下,“醍醐灌今日要讲东靖族史,我对这最感兴趣,平白误了个听课的机会。”
另一个高少年不屑一顾,又自知理亏小心讨好,“反正你之前城里自个研究过,熟记熟背,哪还在乎夫子再讲一遍?”
“你懂什么,夫子博学渊源,他知道的定比书舍里几本书讲的通透。”个矮少年还是惋惜,“可惜,我们现在却被罚的采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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