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章文有汾沮洳,武有魏武卒求全订
“君若不信臣,那臣自然不侍君。”靳歙笑着说道“守信,承诺,谦逊,仁慈,这些都是为君的表象,是用来愚民的,听得进贤臣进言,能明辨忠佞馋奸,这才是为君的本质。”
田安抿着唇点点头,起身行礼道“安受教了。”
靳歙也站起身,轻叹道“王孙心系黎民,歙甚钦佩,但是黎民,终究不能助君高登至尊。”
田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先生早些休息,以后先生要操心的地方还很多,田安先替齐国百姓谢过了。”
“歙只是一介黔首,全赖王孙垂青,愧不敢当。”靳歙沉声道。
田安笑了笑,拿起泡在木桶中的外袍,离开了靳歙的院子。
听着外面车马声远去,靳歙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魏之强,在文侯,文侯之贤在两臣,文有翟璜汾沮洳,武有吴起魏武卒,得二人,内可安邦,外慑诸侯。师兄是不是记错了周文先生的教导啊。”
从屋内传来一声软腻柔媚的嗓音,让靳歙脸上的笑容僵住,然后变得冷厉起来,转身看着推门而出的身穿绣花袍纱裙的娇俏女子。
“你怎么没走?”靳歙压低声音,快步走过去将女子推入房中,警惕的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关上房门。
熊沁虽然依旧消瘦,但是因为最近食物充沛后,脸色缓和了许多,而且刚刚生产完,身材虽然依旧干瘦的惹人疼,但是胸口却沉甸的引人注目,尤其是夏日纱袍清透。
熊沁看着靳歙紧张僵硬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靳歙微微一怔,冷声道。
“大兄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偷看温阳侯妇人沐浴后的窘迫呢。”熊沁捂着嘴轻笑道。
“乱说什么?”靳歙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堂堂一个王孙夫人,深夜在我院内出现,要让田安如何想我?”
“我是大兄带到他身边的,大兄觉得他会如何想我呢?”熊沁嘴角上扬,微微往前走了一步凑近靳歙,神色玩味“还是说”
靳歙甚至微僵,迎面扑来的异香让他有些口干舌躁,本能的后退一步,抵住门“说什么?今时能跟往日相比吗?别胡闹,田安已经回去,你也赶紧走。”
“他今夜估计不会回去了。”熊沁瞥了眼靳歙,坐在屋内的木椅上。
“为何?”靳歙一怔。
“你不知道嘛?田安没告诉你,他接到了孤竹国大将军的饮宴请帖?”熊沁笑着问道。
靳歙瞳孔一缩沉声问道“什么时候。”
“昨日。”熊沁眯了眯眼轻笑道“看来大兄,似乎有些失策,这故事,白讲了。”
靳歙嘴角微微抽搐,强装淡然的坐下笑道“若是田安连如此行事都没有,我也不会在他身上下这么大的注了,选择他,就是跟子房先生与张耳先生为敌,如此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我以为你下的最大的赌注,是我。”熊沁笑容不减。
“田安虽然生性多疑,但是确实是个好夫君,至少你知道的比我多。”靳歙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熊沁冷笑一声“若是大兄真的如此看重他,为何不把故事讲完?”
靳歙皱起眉,凝视熊沁的眼睛。
“魏文侯赴虞人约,确实为佳话,但是佳话背后的故事却并非如此,那虞人是曾为秦穆王推举百里奚,曾为楚庄王推举孙叔敖,乃是虞国王室后裔,魏文侯如此守信,与臣与民,有何瓜葛?”熊沁冷声问道“田安猜忌大兄,大兄似乎也未尽全力相助吧。”
“女子无才便是德。”靳歙哑然失笑。
“呵,吾乃熊姓女!”熊沁傲然道。
靳歙摇摇头“不是我不全力相助,是田安现在没有知道这些事情的资格,虞国王室来历莫测,连老师都莫敢多言。”
“那你至少要告诉田安,有这些人在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