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断酒六天的。”翟仇抬眼“昌县还有酒?”
“比尿还难喝。”朱家摇头笑道。
翟仇翻了个白眼“回炉重酿一下就行了。”
“没这个必要,也没这个资格。”朱家咧嘴笑了笑,用筷子夹了口鱼肉。
酿酒,冶铁,铸兵,王诩没有下禁令,但是朱家也知道,这是王权的禁忌逆鳞。
“还没熟,大帝说里面有钻肠蛊。”翟仇伸手打掉。
朱家另外一只手把半空中的鱼肉接住,扔回滋滋冒油的石板上笑道“火能杀这种钻肠蛊?”
“可以,只要烤炙到焦脆,或者水煮成羹。”翟仇点点头
“如此甚好,扶余人也说河中鱼虾有山林之神护佑,人食之穿肠而死,原来差在祝融这一关。”朱家大笑道。
“扶余人吃海鱼,不吃河鱼?”翟仇微微挑眉。
“奴隶吃。”朱家点点头“不过寿命活不过三十年,就会被这种穿肠蛊谋害。”
“呵,那还这扶余的奴隶,吃的还不错。”翟仇难得的嘴角上扬“以前我们都是与畜牧同槽。”
“能活着就是好事儿。”朱家咧嘴笑道,看了看石锅里煮着的一套银制餐具,有刀叉有筷子,还有一些吃海鲜的奇怪小工具,这些都是他自己打造的“而且只要活着,就会越来越好。”
以前与畜牧同槽的人,现在吃饭都需要用到这么多种餐具了。
而且不只是翟仇这样,孤竹君大多数人现在都是这样,以前从树上摘下直接吃的果子,现在要用水清洗,还要用到切开,吃起来十分复杂。
王诩称其为,生活的仪式感。
精致的吓人。
“真的吗?”翟仇挑眉“只要活着,就会越来越好?”
朱家抿了抿唇,沉吟片刻笑了笑“嗯,似乎有些草率。”
“而且过得好不好,除了自己,谁知道呢?”翟仇莫名的轻笑了一声,显得有些诡异。
“你越来越想是个学士了,再过两年,也许能进书院当先生了。”朱家目光深邃的看着翟仇“那你现在过得好吗?”
翟仇点点头“过得当然好,只要还对大帝有用处。”
朱家吸了吸鼻子,咽下了口水“熟了吗?”
“嗯。”翟仇点点头,从旁边沸腾的石锅中拿出一只陶碟,把烤鱼肉夹给他“这里的鱼,刺虽多,但是肉极鲜。”
“也不知道是因为刺多才让肉鲜的,还是因为肉鲜,才刺多。”朱家接过后点头笑道。
“两者应该是有辩证关系,不过我还想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若是羽隹军军律不严,会牵连朱先生。”翟仇抬眸看着朱家。
朱家笑了笑,把盘子里的鱼肉囫囵吞枣般倒进嘴里。
“浪费了。”翟仇有些惋惜的轻叹道。
“你现在吃饭已经不是为了饱了,但是我不行。”朱家抹了抹嘴,朗声笑到。
翟仇微微皱眉,拿出竹篮里另外一条处理干净的鱼“为什么?”
“说不明白,你懂吗?”朱家耸了耸肩。
“跟师父一样吗?”翟仇眸子微黯。
“不懂,是好事儿。”朱家伸手拍了怕翟仇的肩膀。
“你准备走了?”翟仇抬起头。
“不是,只是不准备来了。”朱家笑了笑“以后,都是剧亢来。”
翟仇眉头深锁。
“不过其他事情你可以不明白,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得明白。”朱家拍了怕裤子上的土,像是想起什么。
翟仇微微侧目。
“朱家对帝君,赤诚一片。”朱家咧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翟仇眨了眨眼,把篮子提起来“保重。”
“小心慕容竭,警惕仇禾。”朱家接过篮子,留下一句话后离开。
翟仇看着朱家带着羽隹军离去,把已经烤焦的烤鱼吃干净后,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想了下,骑马向木宫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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