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喊道:“是老四,是老四来了!”
他仰面瞧着马背上的少年, 数月未相见, 只觉对方长高了, 身子也精壮许多。霍临风仍揽着他,亦是欢喜惊讶,呼喊几声,仿佛在叫自家的亲弟弟。
刁玉良望见他们,驰骋得更快,马鞭飞扬将周遭的骁卫击退, 近至七八步的时候, 跳下马背急急地奔了过去。
容落云张开手臂,咚的,这小儿一猛子撞进他的怀中, 若非霍临风抵着他, 说不定要狠跌一跤。“老四, 二哥瞧瞧!”他开怀道, “这架势,竟像个少年将军。”
刁玉良偷偷瞄一眼霍临风, 当着大将军的面, 有点不好意思,他抱着容落云的腰身, 说:“二哥, 你一去不回, 叫我好惦记, 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容落云笑道:“你还用我管吗?”朝身后的兵马努努嘴,惊讶劲儿尚未褪去,“率阖宫弟子奔袭千余里,你已经独当一面了。”
刁玉良美滋滋的,伸手去拽霍临风,说:“霍大哥,你仔细瞧瞧我带的人。”
霍临风方才便觉得奇怪,在塞北打仗时,西乾岭亦遭恶人纠缠,不凡宫弟子有所损伤,怎的如今这般多人?他凝眸望去,见骋来的人马有些眼熟,细细一扫,尽是些熟悉的面孔。
而队伍末尾,殿后的人分明是他的属下,胡锋。
霍临风不禁上前几步,错愕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众人,这些都是西乾岭的将士,是他曾经的麾下旧部。
刁玉良说:“霍大哥,自你走后,我一直跟着胡大哥练兵,虽然你不在,可大家始终把你当作西乾岭的将军。”
霍临风心头一动:“所以此番,大家便来了?”
“是!”刁玉良道,“二哥的信鸽飞回,叫不凡宫的弟子北上,胡大哥和众将士得知长安的情形后,决定一同前来。”
这一遭起兵,每个人都赌上了身家性命,倘若事败,必定埋骨长安。
霍临风提剑静候,待大片援兵驰骋至面前,弟兄们望着他,不知谁先高呼一声“将军”。数千兵马,跋山涉水地来了,各个抱着赴死的决心。
胡锋穿过层层人潮,翻身下马,笑得那般豪迈:“霍将军,没忘记属下罢!”
霍临风与之相拥一瞬,道:“我真没料想过,大伙儿会不远千里地赶来。”
胡锋说:“将军,你走时对我们说过,无事练兵,有事搏命。”侧过身,和霍临风一同面向阖军将士,“将军还说,只要一日未交出兵符,我们就都是你的兵。”
这一声落地,身后的男儿齐齐喊道:“——听候将军调遣!”
霍临风连生死都见惯了的,此刻却忍不住动容,道:“阖军将士听命。”他接住胡锋奉上的红巾,绑于臂膊,字字铿锵地命道,“五百人入民巷,凡是擅闯民户恐吓百姓者,杀无赦,其余人对战骁卫军,直取皇宫。”
军命一下,西乾岭众将士立即执行,方才势强的骁卫军顿时惊慌,只得负隅顽抗。霍临风轻拽容落云的手臂,乱中关怀:“小容,还有没有力气?”
容落云说:“放心。”方才神思倦怠,此刻又满血复活,“霍将军,我带我不凡宫的弟子,归顺你了。”
霍临风眸光微闪:“当真?”
容落云点点头:“彼时你做我的大弟子,如今我做你的兵。”
霍临风面沉如秋水,却手上用力握了容落云一把,抵过万语千言。他提剑转身,命道:“霍家精骑随我冲锋,容落云率不凡宫弟子设阵,以待攻破宫门。”
他翻身上马,一路斩杀骁卫军,带领三十名精骑直捣皇宫门前。宫墙上,御廷尉严阵以待,暴喝着,劝他们这帮乱/贼快快投降。
霍临风吼道:“放箭!”
三十名精骑纷纷收刀,抽出三支羽箭,张弓如满月,同时朝宫墙之上射去。箭无虚发,宫墙上的御廷尉中箭坠落,画栋飞甍前,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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