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子,道远还能闻见师父身上浓重的血腥气,他盯着师父满是血浆的双手,再看看师父的无神的双眼,丹阳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双手木然地擦着血迹。进了这屋子,门的右手边有一张桌子,围着几个士兵正在吃饭,桌上摆着一大盆炒杂菜和一碟馒头,但是围着的几个士兵就一人拿着个馒头呆呆坐着,看着也没啥胃口的样子。
穿过这个大屋子,里面就是王成的卧房,推门进去,屋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他的官服和兵器,还有张护法天王像,此时王成正坐在床边,端着一个碗吸吸溜溜地喝着汤。
“王大哥!”
王成抬起头,嘴上还叼着一根菜叶子,一看见进门的丹阳师徒,王成马上开心了起来。
“哎呀,二位没事就好,今天镇上这么乱,我还想派人去看看二位呢。”
丹阳拱手道,“托福托福,安然无恙,”
“来,屋里没地方,随便坐。”
道远坐在桌上,丹阳还是站在地上,他问道,“王捕头,江宁将军和诸位老爷们去哪儿了?”
王成把碗里的菜汤一饮而尽,擦着嘴说道,“将军和老爷都在后堂吃席,呵,城里那几个老爷准备了好些珍馐菜品。哎呀,可惜呀可惜,咱是没那个口服。”
看王成还大大咧咧,丹阳劝道,“王捕头,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今天之事可非同小可,镇上死伤惨重,你作为衙门当家的捕头,要小心县令追究啊。”
王成抚掌笑道,“嘿,道长请放心,我在衙内当差许久年月了,不记功来也记劳!就算真会追究,顶多意思意思,刘大人是不会不讲人情的。”
丹阳回答,“刘大人是小,我只是怕是那将军来者不善。”
王成瞪着眼睛,放低了声音问道,“说起这事儿,二位,我听说那将军,一个人就徒手杀了三个刺客,而且,听说他神功护体,刀枪不入?不知二位可看见了?”
道远抢着答,“看见了看见了,而且看的清清楚楚,一人敌三是不假,不过他可不是刀枪不入,刺客那刀可是真真切切扎进去了,只是那将军却连一滴血都没流。。。”道远皱着眉,做出认真的表情。
王成听了这话也有点愣神,“嘶,天下还有如此神功,厉害,真是厉害。”
他正在感叹,外面进来一个小兵,“成爷,那胡全怕是不行了,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什么!全子这几天不是告假回家了!?他怎么会受伤的!快带我去!”王成蹬上靴子就出门去了,丹阳和道远在身后跟着,院子里的伤兵包扎完毕的都被扶进了屋子休息,只是道远发现那角落里装着尸体的板车又高了几分。
院子里此时还有个士兵在地上躺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站在他旁边,唉声叹气地直摇头,王成冲下台阶,伏在那人旁边,那人手捂着肚子,血渗透了白纱布,他气若游丝,呼吸微弱,脸上已经泛白,王成看着这样子,抬头问郎中道。
“他怎么了?先生?还有得治吗。”
那郎中满面愁容,“唉,还治什么呀,这一刀直接捅穿了肚子,腰子都被插烂了,他就剩这一会儿了,这口气咽了就没了。”
王成勃然大怒,他抓住郎中的衣袖吼道,“人还有气!你就这么放着他疼死?!放什么屁!他家里还有老母妻儿怎么办!”
“成爷!你也别吼叫了,您瞅瞅那边儿!”郎中指着板车上摞着的死人,“今天,衙里的汉子,加上将军的侍卫,还有两个刺客,一共死了十五个了,现在也不差这一个。成爷,咱谁也不能怨,胡全这是寿数到了,阎王爷下了勾牒子!谁有法子救?我知道你俩交情深,不忍心看他死,你有这气力,就在这多陪他一会儿吧。”
听完郎中的话,王成一言不发,他松开了抓着郎中的手,无力地垂下双眼,地上的胡全神志不清,只有手指还微微抖动。
“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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