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丹阳擦了擦桌面上的浮灰,桌子马上闪现出油腻的光泽。
果然,这大桌子两边白团写着大小两字,另一边是白团则写着单双,中间的红团便是摇筛盅的位置。
“道长可会玩这个?”阿奇布一口气吹起桌面上的灰尘,把呛得道远直咳嗽。
“惭愧,惭愧,贫道是出家之人,酒色赌皆不可碰,”
“哦?那可太可惜了,在下对这赌术可是爱得紧,以前三天不赌就手痒痒。”
丹阳嘴上回答着,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这张大赌桌,民间一般是用窄长桌赌博,这样方便闲家下注,但很少有用八仙桌做赌桌的,再来,这桌子散发着一股阴气,木料确实是好料,但是阴郁无光,散发着霉气,站在旁边让人发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升起。
“赌桌,有什么好看的?”道远摸着桌子,只感觉一丝凉气。
“阿奇布大人,这桌子到底是何玄机,请别卖关子了。”他耐不住性子了。
“哈哈哈,请二位稍安勿躁,让我先玩一把。”阿奇布把手伸进衣服里,掏出了三枚色子来。
庙祝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阿奇布把色子攥在手里摩挲着,“这三枚象牙色子,可是我的宝贝,助我在大江南北大小赌桌上百战百胜,我今天就用它来赌一把。”
阿奇布熟练地一甩,“啪啦!”三枚色子扔到了桌子上,色子在桌面上飞舞着,阿奇布面露笑容,他双眼圆睁,双臂环抱,手臂上青筋不断跳动,仿佛一个输红眼的赌徒在等待着开盅的一刻。
一头雾水的的师徒二人看着眼前疯狂的阿奇布,“师父,这个人是不是疯了。”道远悄悄凑到丹阳身边说。
“师父?”
丹阳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道远跟他说话,他的双眼也紧盯着桌子上的色子,渐渐地,跳动的色子慢慢落了下来。
屋子里回到了一片安静,但丹阳的头上却渗出了汗水。
在桌子中心的红团上,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中心,一点点变大。
“我赢了。”阿奇布低声说道。
丹阳怒目看着这黑点,突然勃然大怒,“邪门歪道!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
丹阳双手抓住桌腿,“嘿!”他使出全力把桌子抬翻在地,“彭!”桌子倒下,只见那赌桌背面满是墨迹,写满了符文秘咒,在桌子中心位置,有一团白色的符纸包裹着一团东西,那东西弯弯扭扭,像是一条扭动的鱼一样。
“噌!”丹阳拔出了宝剑,单手提着,直插那团符纸。
几乎在同一时间,阿奇布也抽出金刀,
“铛。”火花四溅。
金刀挡住了击节剑。
“道长请稍安勿躁,邪魔不邪魔与我无关,但这个东西现在是唯一能帮我找到皇子的线索,我不能让你毁了他。”
“哼,好你个鞑子,你实是不知,俗话讲,请小鬼容易,送小鬼难,你用它一时,他可吃你一世,甚至来世。”丹阳慢慢收回剑,阿奇布也慢慢收回金刀。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小庙里剑拔弩张,道远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看着地上的那一团凸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问道,“师父,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丹阳脸色严肃,用恶狠狠地语气回答道,“这叫赌鬼台,是江湖上一种害人的邪术,那中间的一团符纸,包着的是一个婴尸,这些符纸和咒文就是用来禁锢婴儿的灵魂的。”
阿奇布慢慢抬起地上的桌子,把桌子正了过来,“活赌鬼可怕,死赌鬼更可怕。”
丹阳继续说道,“民间传说,小鬼会偷财,所以民间大户偶有供养,但是更有一些邪门歪道,将养鬼术发扬光大,这小赌鬼,便是其中的一种。”
“这赌桌上的花招我也听过不少,无非就是磁铁水银空心色,庄家也能赢钱,何必大动干戈养这个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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