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别睡了,你醒醒。”随着一阵轻柔的摇晃与呼唤,林怀瑾一睁眼便望见了眼前的一个模糊影子,只下意识退后半步,却并未惊叫。
她清楚此人若是有心杀害,她自当没命。于是不禁笃定地抬眼一扫,在那暗淡的光线下,果真座位上的江桥等人竟都已经不知所踪,一时间疑虑便突地又从心起,不知该不该小心他的动机。
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明知大祸临头还能如此从容睡眠的人,若不是受到自家主子的命令,他根本不会相信这是个危在旦夕的苦命女子,并且就在不久前,还曾发出过求救的信息。
呆愣的林怀瑾眼珠一转,思索了下此人的用意,随即又凑近几分,想辨清他的面容。但那男子见她已经镇定自若却还没有逃跑的意图,索性未等她言语质疑,直接用力撕扯开了大麻袋,轻拉着她的胳膊便往外面快速地离去。
此时的火车还在行路之中,穿山过洞,微微晃荡。亦步亦趋的林怀瑾干脆抛弃了内心的猜忌,又谨慎地随着男子堂而皇之地穿过大部分已经沉睡的车厢,他们只轻手轻脚而过,不久便到达了另一个独立的车厢里。
此车厢十分靠近车头,里面的灯光又格外明亮,笼罩出一片光明。好奇的她于是不由放眼望去,随之便是惊讶地感叹了一声。不过只是小小的车厢罢了,竟都大有意味。
这之中的不止桌椅,似乎连地毯都是自备上车的,那种非凡的绣色搭配,比之其他的风雅太多,但来到这里仿佛是身处于宏大的排场,使人突然感到不自在。
其间只有一位男子,他眉间英气十足,骨子里透出一股高贵的气息,更有一种威严正气。而此人便是自己当时随意求助的过路者,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人确实乃一位人物。
毕竟清朝虽已经成为过去时,但思想觉悟未深入人心,普通的百姓还是会有意无意地避免天龙之类的图案。可此人则不然,他的鞋上绣的便是四爪正蟒,这自然不是如今的一般人敢穿的,因此林怀瑾才会断定他不是意气风发的新式青年,便是曾经的皇亲国戚。
而这两类不管他到底是属于什么,都会增加自己得救的概率,看来自己赌对了。并且如果还在预料之中的话,那么声东击西支走江桥的,也只能是他,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就不大好猜测了。
“姑娘,等会儿火车一停靠,你就赶快下车吧。”座上的男子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便以为她是有些惧怕自己的肃穆,于是只轻声唤醒了她的意识,态度十分温和。怎么说如今也不再是清朝,自己还是平和亲民比较好。
而林怀瑾经他一说话,也立即反应过来,不由讪笑着道“抱歉失礼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不过以后若是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报答的。”
毕竟男子本可以袖手旁观,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如今不管他是为何愿意救自己,自然都该谈报答,并且一言九鼎,这话更不是随口一说的敷衍词。
说完之后她立马便朝着男子真诚地鞠了一躬,又觉得只是口头表达太过假意,但直接问人名讳的举动又显得不太尊重,于是解下携带的玉佩,“我定当以此为证,决不食言。”
她的这枚玉佩还是从张启山的密室里淘来的,其上有张府独特的痕迹。当时觉得稀罕便趁着他痴傻听话好声好气地讨了过来,由此才会留于身边,没想到此刻竟能派上用场。
“既是救人,何谈回报,岂不庸俗”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觉得眼前的姑娘与平日所见的胆怯女子不同,果然民国之后,天已大变,女子也是如此。
他并不肯接下玉佩,林怀瑾又听着汽笛刺耳渐近,不禁直接把玉佩塞给了他。男子见此一愣,只道不用多礼,终是答应暂时代为收下,接着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他们随时都会发现,这时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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