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苏轼所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人生在世,由不得任何人做主,但在现在能有改变的时候,一定不能轻言放弃,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翌日一早,晚起的人依旧哈欠连天,那另一头早起的人,许久之前就开始了晨练。
林怀瑾饭饱之后,悠悠然地到了院子里喝了一声,“红红,该休息了。”
本来手臂的伤刚有好转,这么一来,恐怕要等痊愈没有时候。虽说习武的事,的确不能轻言放弃,以前红太爷教她习武时,总这么训斥她。可她不但自己偷懒,有时还连带着二月红。
不过最后都是她安然无事,二月红在祖祠领罚,当真是不偏不倚。
“夫人,你来啦。”练习了近两个时辰的二月红听到呼唤这才放下棍子,朝她走去。
今日的阳光较好,早起的雀儿叫喳喳,说是音符谈不上,但好在还算悦耳。林怀瑾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拉着他坐到一旁的石阶上。
像这样的日子平静得如那安定的十年一般,他们在府中不问世事,日复一日,倒也乐得自在。
不过此时的这个平静背后,早已云海翻腾。
早上时,二月红就收到了裘德考来的信,保持中立许多年的他与九门素有联系,没想到不过几次的交集,他竟会给他们通风报信。
长沙城的情况很复杂,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齐铁嘴竟然卷了进去。
当时张启山远上东北与张家也有一定的关系,本就危险重重,加上张家人的事情不能有外人插手,便让齐铁嘴同二月红一起南下回归,当时他二人兵分两路,回了长沙城打探消息的齐铁嘴当然后来就出不了城了。
城中的混乱程度,只有见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饶是齐铁嘴退避三舍,也自会有人找上他。
“老八也染上了严重的瘟疫。”二月红思索了良久,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刚找回的平静又开始波涛汹涌,虽然他可以一直闭口不言此事,可最后也隐瞒不了多久。何况齐铁嘴与红府素有交情,并且深厚。
“什么”林怀瑾怔了怔,她知道长沙城的局面不受控制,竟不想就算张日山于城内不分昼夜地管辖,还是有人为非作歹,齐铁嘴与她一向最为交好,她实在有些压不住心性,可二月红的心思她也明白,是不想再进城蹚浑水。
若是她开口建议回家,他断然不会同意。好不容易置身事外,没有道理再往里面去。
眉头一皱的二月红没有等到她说话显然也有丝惊讶,随后恢复如常。只是摇了摇头,“现在的局势,除了佛爷,没人能掌控。”
此话不无道理,长沙城的一切,都不是人为能够阻止的。并且各方各有其计较,中和之下,少不了中间人调和。红府向来不爱与人交易来往,他又退后多年,更是一桩难事。
不止如此,他当然也有私心。就如从前所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夫人重要。而如今林怀瑾也再禁受不起任何意外,当然,他更禁受不住夫人的意外。
“我大概能。”犹豫不决的林怀瑾轻咬住下唇,随后把看完的信还递给了他。
这件事情退避三舍绝对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可是齐铁嘴的命,就在这一刻之间,多年真交,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裘德考的确是一个两面派,他的倒戈没有来由,且前不久还同巴蒂斯特有了来往,那些信中的话自然需要考量,可是他有句话说对了,青龙血液独有其特殊性,治病救人。
在很久之前,他就曾经去红府拜访过,提起的,便是那年,田中惠子与她火车上的狭路相逢,那注射器里是什么至今不得为之,可是她平安活了下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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