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蓑衣,戴上大斗笠,便和杜二狗一同冒雨去了东坡村。
钟希望自打几年前管了刘金凤一回闲事后就没再见过她,但偶尔还是能够听到她的消息的,特别是她二弟刘大海去当兵后,每回写信给她爹娘的同时也会给她写一封,不过没有让她爹娘知道,是让钟来春转交的,因为随信来的还有邮来的钱。
钟希望之前倒是听钟来春提起过刘金凤过得不好不坏,婆婆小叔子和男人倒是不敢打骂她了,但天天摆臭脸,冷暴力也是够受的。不过刘金凤貌似是个将欲求底线设得极其低下的人,于她来讲,只要不被打骂就已经很知足了,所以这几年她和众多出嫁的姑娘一样,本本分分地拾掇家务下地劳作然后伺候好男人和婆婆小叔子。
雨下得很大,且没有停止的趋势,路上积了很多泥水,钟希望穿着雨靴,且本身有功夫在,倒是走得极稳,反观杜二狗就不行了,脚下一双草鞋,歪歪倒倒的,有几次险些直接睡在泥水里,幸亏有钟希望适时地拉他一把。
“你和刘金凤男人家是啥关系呀,怎么是你出来找大夫?”钟希望第五次拉拔杜二狗时,忍不住问道,然后她清晰地察觉到杜二狗有一瞬的僵硬,被雨水打湿的黑脸显出几分尴尬来。
“俺,俺就是他们家门旁邻,他们家人忙,俺要到镇上办事,顺,顺便后来张大夫让俺来找你,俺就过来了。”杜二狗的声音在噼啪的雨声里显得底气不足,不过钟希望没兴趣凡事八卦到底,也就没多问。
两人在雨里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东坡村,一进院子就听刘金凤婆婆的声音从某间屋里传来。
“都怪这女人天天好吃懒做把肚子追得太大了,没福气的,胎相还不好,难产怪谁?从昨晚就开始发动了,到现在孩子不但没出来,自己还大出血了他三婶子,尽量保孩子啊”
杜二狗听到这话,拳头握得死死的,咬着牙,瞪着眼,整个人都朝外散发着怒气,但他却无可奈何,甚至连院门都不能进。
他跟钟希望说他和朱大壮家是门旁邻倒不是假话,只不过两家因为老一辈的恩怨并不来往。他爹娘死得早,这些年一直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家里有一亩地,平时他也去镇上找些零工做,但因为奶奶身体不好,经常需要看病吃药,所以家里穷得叮当响,他都二十三了还没娶媳妇。
前几天,他去镇上找活儿干,奶奶一个人在院子里摔断了腿,是刘金凤及时发现,并挺着大肚子找人帮忙将奶奶抬进屋里,还出钱让人去请镇上的张大夫过来给奶奶看了断腿。这之后,更是挺了大肚子给奶奶做了饭,并陪着奶奶等到他回来才回家,而且因此被她婆婆关在门外大半夜,直到后半夜才打开门,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
就冲她帮他奶奶,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难产等死,所以他冒雨去镇上找张大夫,后来又去找了钟希望。
钟希望听到那个老虔婆的话后,心里也是很来气的,脸色特别冷,直接就走了进去。
刚巧,负责接生的老妇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摊着手叹气:“不行了,血流得太多了,孩子也不动了,下不来,俺瞅着你大儿媳妇进气儿都少了,手脚都开始发冷了,俺是接生不了了,你去找大夫吧!”
“咋会这样啊?他三婶子劳你再费点心,把孩子弄出来啊!”刘金凤婆婆拉着老妇人不放手,硬要她去接生。
“跟你说了,俺接生不了,你得去找大夫”
“切!找什么大夫啊?哪个女人不是这么生过来的,就她精贵?既然他三婶子你都没法接生,那只能是她娘俩命不好,没福气,俺们也是没办法了”
“你这是让她擎等着死喽?”钟希望冷冷地打断老虔婆的话。
老虔婆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站着一个戴着大斗笠,穿着大蓑衣的女子,惊了一跳,待见到那女子抬起脸看她时,她更是吓得直接朝后跳了一步:“是你?!你,你怎么到俺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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