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被太子折腾大半天,又刚送走他,这会儿满腹心事,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只淡淡吩咐,“绿柳,今晚我只喝些羹汤就好,不想吃东西。”
“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去厨子哪里瞧瞧,给你要一碗清淡的羹汤来。”绿柳答应着自个儿去了。常久自回里屋歇着去了。
没过多久,绿柳果然取了一小碗羹汤回来,常久喝了几口,稍作梳洗,便睡下了。圆月心里不高兴,见小姐睡得早,自己便也早早歇了。绿柳一人无聊,亦只得睡下。
刚躺下没多久,绿柳忽听得窗棂上叩叩响了几下,声音极轻,似有若无,绿柳疑心自己幻听,也不在意,刚翻了个身,忽又听得几响,绿柳听了个真切,比刚刚的声音又高了一些,心下惊悚,忙看向窗户,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一颗心便不由地提了起来。
常久已经睡熟了,呼吸轻匀,当声音第三次响起的时候,绿柳心下的恐惧倍增,她忙推了推身边的常久,极力压制声音里的恐惧,“小姐,小姐,你醒醒,窗外好像有人。”
常久被绿柳推醒过来,听了绿柳的话,凝神细听,也听到了那叩窗声,不由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听见了么?”绿柳几乎是耳语。
常久安慰绿柳,“没事,我知道是谁。”
“啊?是谁?李将军么?”
“不是。一个疯子。”
“啊?哪来的疯子?”绿柳吓得更往常久身边偎了偎,还伸手抱住了她。
常久拍拍绿柳的胳膊,“没事,你松开,我出去一趟,你把门闩好,自管跟圆月好好睡觉就是,我去去就来。”
“啊?!这可不行!黑灯瞎火的,我可不能让您去见什么疯子,你要有点什么事儿,太子殿下先是不能让我活。”绿柳把常久抱得更紧了些,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没事,不是真疯子,就是一个喜欢发疯的人。他想要教我学剑。我要真不去,没准他会硬闯进来,惊吓了隔壁的怀西公主就不好了。”
黑暗中,绿柳惊得眼珠瞪得溜儿圆,惊疑不定地问,“小姐,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个人啊?”
“我也不知道。来路不明。不过,他应该是没什么恶意,我担心惹火了他,他会惹出什么事来,是以,我还是得去会会他,糊弄一下也好。记着,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包括怀西公主和李将军他们。”
常久掰开绿柳的胳膊,嘱咐绿柳记得关好门,便穿好衣衫出去了。
常久走出客栈的院子,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与常久并肩而行,很是不高兴地责备常久,“我若是不来叫你,你是不是都不记得这回事了?”
“今日一天事很多,我确实忘了。”
两人走至一处空旷处,甚是僻静,那人站定,冷冷道,“便是这里吧!”
“黑乎乎的怎么学?”
忽地眼前一亮,那人点着了一根松明子,插在地上。夜晚风大,山中风来,火苗飘忽不定,晃悠得十分厉害。
常久瞅着那簇火苗,心下只觉得好气又好笑,那人却已将一把长剑递至常久面前,“这把剑,送你的。”
常久看了眼那把剑,却不接过,抬眼看住那人,淡淡问道,“我昨晚丢了一枝金步摇,还有一只翡翠手镯,这事跟你有关么?”
“哦。我送你回去的时候,是顺手在你那里拿了枝步摇,手镯什么的我可没拿。”
常久不由怒道,“顺手拿了枝步摇?!你说得真轻松!不告而取叫偷,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吧?”
“你说是偷那就是偷吧,那又如何?”
那人竟然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实在是叫常久气结,常久冷冷说道,“想来你是不知道世间有廉耻二字的。”
“瞧你这样子,那枝步摇对你挺重要的?好了,明天你来学剑时,我再还给你就是了。”
常久怒道,“别!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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