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不防备,哎哟一声,一撞之下,便望后跌。李将军闻声忙疾转回身捞住她,满满当当将她拥在了怀中,抱了个结实。一瞬之间,怀抱里温香软玉,呼吸处尽是少女特有的玉体幽香,氤氲弥漫,撩人心弦。李临淮心神一荡,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口干舌躁得厉害,喉咙处急剧滚动,便不期然地收紧了强壮的双臂,紧紧地将常久箍在了怀中,呼吸蓦然粗重起来,甚至不自觉地轻哼了两声。
蓦地被他抱在钢浇铜铸一般的怀抱里,常久只觉得呼吸都快要没了,只惊的芳心乱跳,浑身乱颤,她忙稳住自己,往外扒拉李将军的手臂,低言急语,“李将军,我,我没事了。”
李临淮恍然回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不敬,忙松开了紧箍的双臂,一向冷稳低沉的声音里竟有了一丝慌乱,“哦,那啥,帐篷刚搭起来,里面黑乎乎的,还没来得及点灯烛,你,还是在外边等吧。”
“好的。”常久应了一声,急急转身掀帐退出,按住颈中的五彩薄纱,神情狼狈,神色慌乱,欲待拔脚逃开,又觉不妥,毕竟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人家只是为了防止她跌倒,并没有怎么样,她轻说了一声,人家马上松开了手。
常久忙长长地出了几口气,稳下神色,心里暗暗怪责自己,“常久,你能不能凡事沉稳些,成天毛手毛脚地惹祸真是又笨又蠢。”
常久已退出帐里好一会儿,帐内的李临淮还愣在当地,愣了好半天,刚刚结结实实满满当当的怀抱忽然就空了,他只觉得一颗心也空了,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未免痛恨自己又有些难过,他暗骂自己昏掉了头,“李临淮呀李临淮,你几时胆大包天饥渴至此,太后嘱咐过你要好好保护的尊贵女子你也敢冒犯?她可是太子的人呢,若是一个不高兴,你一世英名尽毁是小事,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他忙摸索着找出灯烛,晃了火折子点着,从一个长长的牛皮匣子里取出一把宝剑,拿到灯下抚了两下,抽剑出鞘,一把雪亮的精钢长剑蓦然现在于灯下,骤然闪烁出璀璨的光芒,耀人耳目,夺人魂魄,他出神地审视了半晌,伸手试了试剑刃,仍是那么锋利,吹发可断。满意地哼了一声,还剑入鞘,稳了一下心情,提剑出帐。
常久仍在那里徘徊,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李临淮舒了一口气,稳步走到她侧面,将剑递至她面前,“拿着吧。”
常久看了一眼,不觉有些惊讶,铜银合制的剑鞘古朴雅致,色调庄沉,暮色里看去,更觉年代十分久远,鞘身上雕着繁复的龙凤缠绕花纹,接近鞘口处还镶嵌着几颗星光璀璨的绿宝石。
常久有些犹豫了,她抬头看向李临淮,微有尴尬之色,吞吞吐吐地说,“李将军,这把剑,剑鞘都如此讲究,一定很名贵吧,我借了去,万一给您弄丢了可怎么办,我还是不借了吧。”
李临淮抓过常久的手,将剑放入她手中,语声冷沉,“怕丢了,不会看紧点?!”
常久低了头,看着手中的剑,脱口而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呢,我最近刚丢过东西,这把剑如此”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李临淮没等常久说完,直接打断她的话头,目光炯炯看住她问道:“你丢东西了?还是被偷的?丢的什么东西?怎么没听你说起?”
“哦,不是,不是。”常久回神,忙摇手笑说,“小东西,随手一放忘了,也许不小心掉哪里去了,不是被偷的,我随口那么一说,是说这把剑,这么名贵,万一有人看见眼馋盯上了,顺手牵羊了,我拿什么还你?”
“不能丢!丢了拿”李临淮突然打住话头,“我还有事,要去忙了。”说罢转身便走。
他敢借,自己又有什么不敢拿的?常久拿了剑,便也转身走了。
李临淮走出两步,突然回头喊住常久,“等等。”
常久停住脚步,转回身来,笑问道,“李将军,你是不是突然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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