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德听说,便跟了李临淮,来到李临淮的住处,李临淮又叫白孝德请来了韩王和苏主使,叫他们也一起听听,奉德就当着他们几位的面,将现下突骑施的情形大略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希望汉家和亲使团的官员们想想办法,务必要阻止那个吐蕃女子先与骨啜王子成婚,按突施骑的习俗,先嫁到者便为上可敦夫人,上可敦夫人之位远远尊贵于左右可敦夫人,等到将来骨啜王子继了位,一直便嚣张之极的吐蕃人会更加得寸进尺,到那时,汉家公主怕是要吃大苦头,便是我们突骑施也要遭大殃。”
李临淮c韩王c苏子翰互相对视一眼,皆感惊讶,李临淮问道,“你们汗王难道会想不到这些?”
“汗王已老,雄心已不复当年,汗王亦曾娶吐蕃女子为左可敦夫人,后来那吐蕃女子死了,吐蕃又送了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吐蕃女子过来,自从这个新的左可敦夫人嫁过来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迷魂术,把我们汗王迷得神魂颠倒,简直对她是言听计从,左可敦夫人便屡次与吐蕃长驻突骑施的使团头子眉来眼去,合谋设计向汗王进言,要汗王答应将每年赋税的一半上交给吐蕃,据说,当年英名盖世的汗王竟然已被说动了心。这样看来,骨啜王子的上可敦夫人也极有可能要落入吐蕃人手中,那样的话,用不了几年,突骑施人便全都成为吐蕃人的奴隶了。突骑施怕是也要归入吐蕃了。真到了那时,突骑施自不必说,怕是汉家也面临严重的威胁”
韩王问道,“你在突骑施身任何职?”
奉德答,“普通小吏。”
韩王笑,“你真的只是一名普通小吏?”
奉德躬身低头,“奉德所言,句句皆乃肺腑之言,奉德甘冒性命之忧前来报信,既为突骑施着想,也是不想汉家利益受损。在西域这块儿,我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奉德真实身份为何,实在不重要。”
韩王点头,“多谢你此次冒险前来报信,来日方长,我们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言,从长计议,未来我们到了突骑施,有用得着您的地方,还望能够鼎力相助。”
“那是一定!”奉德起身,“在下言尽于此。请各位官员慎思。没什么事的话,我当即便要返回突骑施了。”
韩王向苏子翰丢了个眼色,苏子翰忙送了出来,着人拿了两大包封银,一片至诚地递给奉德说,“您不惮凶险,为彼此奔走,一片赤诚,足感人心,本应奉上重谢,因念在您此行踪隐密,恐有不便,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那奉德倒也不推辞,接过封银两包,拱手谢过,便上马远去了。
苏子翰返回屋中,正听得李临淮说,“看来,我们那日答应骨啜王子先行返回突骑施,确实有些失策。倒是苏主使与常副使当时所见,更合眼下情势。眼下,可有什么好的补救之策?”
苏子翰道,“我们倒是可以遣使前去警示突骑施老汗王,不得背弃先约,妄加行动,只是看奉德所说,那老汗王如今只怕也拿不了什么大主意了,是以,恐非上策。”
韩王笑说,“常副使凡事总有些惊人之举,说不定有出人意料的与众不同之见解,李将军不妨出面问问她的意思。”
白孝德在一旁嘿嘿笑了两声,方才说,“这个奉德便是常副使指给李将军的,据奉德说,常副使刚从突骑施归来,已见过骨啜王子,只是为何去,见到骨啜王子说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自到西州,常久随伯母住在常宅内院,除了早上外出练剑,外出是很少的,多在伯母处与诸位嫂嫂谈笑,有空便小侄子侄女们玩儿,尽享天伦之乐。连绿柳和圆月都没有跟她住一处。李将军虽时时惦念她,除了街头偶遇,却也不便前去打扰。
这会儿有事要问常久,只觉甚是不便,想了想,对白孝德说,“常家内宅,你也不便去,要么,你去找常久那两个丫头,让她们捎话过去。要么去找找那个常治,他捎话也方便。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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